苏醒前的黑暗里,纷至杳来的影像被强行灌输进阮虹的脑海,他像影院中的观众在观看一部第一视角的电影,飞速阅览完了属于身体原主人“破碎”的记忆。
在破碎所有的记忆画面中,最为浓墨重彩的那个存在,名为支离。
破碎是个双儿,是这个双儿只配做男人性玩物的时代里,最低贱的所在,他是“止杀”组织培养用来探听情报的棋子,一个双儿要如何探听情报?当然是在床笫之间。
因此,破碎从小就接受各种各样yIn乱的训练,用玉势练口活儿,被药物改造身体,以及五花八门在床上取悦男人的本领。他未来的宿命便是做风月场所的ji子,或是好运一点进入某个达官贵人的后院度过余生。
而支离也是个双儿,却是隔壁杀手部的一员。他是从万蛊坑里走出来的人形兵器,一个一头银色长发的“怪物”。如果说杀手部是止杀的食物链顶端,那支离就站在杀手部的食物链顶端。
支离是一年前——阮虹穿越的一年前,到现在则是四年前——横空出世的,止杀曾经的第一杀手在他手里没走过三招就人头落地,在弱rou强食的杀手部顺理成章坐上了新首领的位置。
杀手部一向是男人的天下,但这些男人都畏惧支离这个双儿。这是一朵绝对强大又心狠手辣的带刺霜花,每一个因双儿身份看不起或者对支离动绮念的男人,都当场付出了血的代价。因此可以说除了组织首领,止杀第二的强权人物就是支离。
当时的破碎只是情报部门最底层的尘芥,不同于他们如今的势同水火,三年前,也就是阮虹穿越成破碎的时间节点,在止杀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们的关系很好,可以说破碎是支离大人在组织里唯一亲近的人。
但阮虹从破碎的记忆中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支离与破碎相识的契机很简单,人形兵器干掉了原来的第一杀手取而代之,围观群众噤若寒蝉,银发美人一回头,众人便都作鸟兽散,生怕动作慢了被这个煞星盯上。
现场只剩下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破碎,因为吓得腿软而没能跑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杀了一个人的恶魔提着滴血的匕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破碎害怕极了,以为这个怪物要杀掉自己,杀神雪白的皮肤上溅了血,晃得他眼晕,他身边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护自己,只能攥紧手里的手帕在眼前挥,掩耳盗铃般想“擦除”面前恐怖的画面:
“血……血……”
支离一愣,伸手夺过破碎的手帕,擦掉了皮肤上沾着的血滴。
在那之后,这个怪物大概是觉得弱小的破碎好欺负,单方面把他划成了自己的所属,隔三差五便跑来情报部戏耍自己的小宠物。
没错,戏耍,破碎就是这样认为的。不然要如何解释支离这样的大人物,偏偏对一个组织里最低微的婊子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他微贱不敢反抗,拿他取乐罢了。
偏偏组织里其他人都眼瞎,纷纷艳羡破碎竟能得到支离大人的青睐,哈,可笑!给宠物狗施舍一点骨头上的rou星就叫青睐?自以为是,自我感动而已,虚伪至极!
以为搭上了支离这层关系,破碎在情报部的地位就能水涨船高?恰恰相反,支离这个假好心的怪物,给予的所谓亲近与帮助,给破碎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支离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任务,但只要一回到组织总部,就一定会来情报部找破碎。这天支离过来时,正好撞见教官在检查破碎的训练成果,鞭子带着罡风狠狠抽在破碎的nai子上,抽出一条血痕:
“母狗!如果你将来的主人打这里,你该说什么?”
“教官”在情报部拥有绝对的地位,除了不允许用真正的鸡巴插入这些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玩物,他们可以对受训的婊子们为所欲为。破碎当然也畏惧教官的威严,连忙恭敬地捧着nai子回应:
“说……贱奴的saonai子感谢主人管教,谢谢主人赏贱奴鞭子……”
“贱货你这是什么表情?死人吗!给我sao起来!再yIn荡一点!木着个脸给谁看呢!”
“对不起教官,贱奴……贱母狗这就改……啊!”
“跪好了不许动!鞭刑一百,自己报数!”
“是……一!母狗知错了!……二!……”
“你们做什么?!”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凭空刺入,夹着暴风雪般的寒意与愠怒,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布满细小倒刺的鞭子被一只素白的手截在半途,教官下意识扯了扯,竟拽不动分毫。
“支支支……支离大人!!”
来人有着月光般绚丽的银发,不是支离是谁?见支离大人握鞭子的手渐渐渗出了血珠,鲜艳的红顺着鞭子流淌下来,教官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小命难保。
他充满怨恨地剜了破碎一眼,若不是这个贱婊子不懂事,自己怎么会得罪支离大人?如果今日他成为支离的刀下亡魂,他做鬼都不会放过这贱人!
那一眼让破碎从头寒到脚,鹌鹑一样发着抖。他惹不起拥有绝对实力和组织地位的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