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唇舌缠绵难舍难分。
离得近了,祁逍忽然发现,支离的眼珠原来不是纯粹的黑,之前在山洞中光线昏暗并不明显,现在是白天,可以隐约辨出美人的瞳居然泛着幽微的墨紫色,仿佛世间最剔透漂亮的紫水晶,属于最会魅惑人心的妖精。
银发紫瞳,不似人类而像妖魅。不过现代来的祁逍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只觉得美,顺便好奇一问:
“离宝是有异域血脉么?你的头发和眼睛……”
谁想美人摇了摇头,喘息着道:“不……我是中原人,纯粹的……哈啊……中原人……”
再仔细看,支离确实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长相。祁逍只觉得心痒得像有小爪子在挠,心上人的一切他都有兴趣知道。却不待男人刨根究底,美人哼笑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挑衅模样:
“我就是这么一个异于常人的怪物……怕么?毒物堆里滚一遭……你也会这样……嗯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简直让男人心疼死了。不过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候。祁逍狠狠吻住支离,直到美人几乎喘不过气,他才含着美人娇嫩的嘴唇,磨着牙道:
“支离宝贝儿,再说这话我就要生气了。你知道的不是吗?我爱你,我永远不会怕你。下次还怀疑我的心意,就把你的骚屁股打肿,哭着求我都没用……你要是还记不住,我就每天说给你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支离被烫到一般垂眸避开了男人的视线,眸底却隐有水亮的微光闪动。他自以为很隐秘地,小小声吸了一下鼻头。
爱吗?支离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在人身上见过的,从来只有各种令人作呕的,肮脏的欲望。唯一一个模样已经在记忆中风化成沙的“朋友”,给予他的是刻骨铭心的背叛和万蛊坑里生不如死的十年。
他见过组织里海誓山盟,相约一起脱离组织开始新生活的爱侣,在面临首领给予的,两人中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的生死抉择时,毫不犹豫把利刃刺进彼此的心脏;
他见过组织里的男人大笑着告诉同伴,某某青楼里那个婊子居然相信自己真的会给他赎身,日盼夜盼的,也不想想他那个出来卖的烂逼配不配,简直痴心妄想。
在男人们眼里,双儿的情意只是拿来炫耀的勋章。那些下贱的母狗,哪怕一根沾着肉星儿的骨头都足以让他们感激涕零,巴巴地摇着屁股追着主人的鸡巴跑。
支离从流浪乞儿逆天改命走到今天成为第一杀手,深知双儿若坠入情网只会万劫不复。他不断告诫自己听到的所有爱语都是温柔陷阱,是一场满足男人心血来潮趣味的攻略游戏,款款深情只是伪装,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
然而,然而。男人非要执拗地向他证明,他是真的爱他。无懈可击的深情,毫无破绽的剖白,就为欺骗戏耍一个双儿,男人真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这比真爱之说更加天方夜谭。
支离好不容易坚定下的杀心,被男人一番表白熄灭得星火不剩。动心或许很难,但美人现在至少愿意放纵身体,去拥抱男人的体温,感受心跳的共振。
美人修长的腿藤蔓般勾紧了祁逍的劲腰,带着孤绝的狠劲儿,像是要与男人纠缠至死。如果最终发现一切仍是演戏,支离愿赌服输。飞蛾妄图扑火,就要准备好粉身碎骨。
……
总算抱得美人归,祁逍压着支离做了一场又一场,等事后清理沐浴更衣等等全部结束,时间已近黄昏。
祁逍的衣服之前被刀子割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法穿了,支离传音入密让管事送了一套新的上来,管事虽然很纳闷怎么一天了祁公子还没走居然还要换衣服,别是谈崩了被老大动私刑威胁,但搞情报的都比较精,深知好奇心害死人,不该问的事最好当不知道。
管事没有进里屋。因此也不知道支离看着暴风过境一般的房间,头痛地捏了捏额角。
支离的房间当然有专门的人负责定期打扫,第一杀手是不可能干家务的。但他怎么可能让属下看到,看到……
冰刃一般的目光几乎在祁逍身上扎出两个洞。男人满脸无辜,也有点委屈,下了床的支离又变回了那个拒人千里的冷酷杀手,与性事中的小淫猫判若两人,近都不让男人近身。
“天黑之前,把这里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支离完美践行了床上水乳交融床下形同陌路的炮友准则,对刚刚还耳鬓厮磨的情人无情到极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打算离开。
祁逍目瞪口呆。他老婆是真心狠啊,前脚甜甜蜜蜜夹着他的鸡巴不肯放,后脚对待辛勤劳作一整天的夫君,连顿晚饭都不给就赶他走也就罢了,还让他来收拾残局?!
养尊处优的祁公子哪里干过家务?从来都只有婊子们挨完肏身子软成一滩泥,还要被他呼喝抽打着清理现场的份儿。谁敢想他也有今天?被指使着还舍不得怒也不敢言。
现在敢说不干活,以后也别想干老婆,这点祁逍心里还是有数的。毕竟是自己看上的心肝宝贝,他能怎么办?男人只好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