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句准话。”顾岛见他不答,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同意还是不同意。”
常良骏感觉自己内心做人的道德底线再一次被刷新最低记录了,他模棱两可地说道:“让……让你们的人对他下手轻点。”
“呵。”顾岛垂头玩手机,道,“果然是个老畜生,连儿子都卖。”
顾岛玩手机的空档里,常良骏一直拿眼睛乱瞥,他瞥到顾岛的脖颈,愣住了。他发现顾岛墨蓝色卫衣底下,藏着一处纹身。
纹身被遮住一半,边缘已经泛青,说明纹的时间不短了。纹身内容很简单,两个字:“柏屿”,常良骏看得清清楚楚。
谁会平白无故把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刻在身上?
常良骏思路一接,顿时明白了。
“你他妈根本就不是赌场的人吧?”他仿佛抓住了顾岛的把柄,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我就说赌场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十万坐飞机来截我!你跟柏屿那个畜生是一伙儿的!你是他什么人?外面包的情人?”
“看你年纪轻轻的,一看就是学生,小小年纪就知道走邪路?柏屿包你花了多少钱?一栋房子肯定有吧?做一次给一万是不是?那个畜生竟然愿意为你这种毛还没长齐的人花……”
常良骏骂到一半,顾岛冷眼斜睨了他一眼。从抽屉中拿出几张卫生纸把他的嘴堵住。
常良骏瞪大眼睛:“呜呜五五悟悟悟……”
顾岛说:“不想死的话闭嘴。”
他又说:“老子毛长齐了,长得比你还齐。”
常良骏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顾岛轻描淡写地说:“跟你说个事。”
他搁下腿,摘掉口罩,晃了晃手机:“你儿子从这一刻开始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已经亲口把他卖了,录音视频都在我这儿,铁证如山。”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你没意见吧?”
常良骏的表情告诉顾岛:他很有意见,十分极其有意见。
但是顾岛选择性地忽视:“没意见就好。以后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说话。如果再敢动柏屿,我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塞在口中的卫生纸化了,常良骏吐出来,大骂:“你他娘的不过是柏屿包的情人而已,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不是要靠柏屿养?在我面前逞什么优越感!”
“优越感?”顾岛手撑着下巴,眼神渐渐变得危险,“你觉得我是情人?”
“不是情人是什么?!”
顾岛“啧”了一声,黑色皮靴已经踩在床板上,离常良骏绑着石膏的手只有一公分:“我教你一个词,这叫‘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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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屿打了个喷嚏,乖乖把手翻了个面,给韩辰包扎。
涂药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药水本来的缘故还是韩辰手法不对,那褐色的药ye渗进口子里,钻心地痛,痛得柏屿眼泪都出来了,手往回缩。
韩辰眼皮都不抬:“我毕业当医生之前吧,学过推拿,怎么样,力道够不够?”
柏屿道:“你要是想让我死你就直说。”涂个药水力道这么大,这哪是为他治病,这是为他超度吧?
“不下猛药不长记性。”韩辰数落他,“算算加上这次把手弄伤过几回了?不要的手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在医生面前,柏屿自知理亏,索性不跟他争论了。
顾岛不在,柏屿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想来他好像一个上午都没见到顾岛了。
早上柏屿见他匆匆忙忙地出去,喂芬迪这件要紧的事都给忘了。还好给他做早餐这事儿顾岛没忘,不然柏屿只能饿着肚子出去吃。
柏屿和狗子一块儿吃早餐,想着有些日子没带它出去遛弯了,得好好重拾父女感情,于是柏屿吃完早餐换了身休闲服,给芬迪套遛狗绳。
芬迪似乎长胖了,狗绳往腰上套的时候很艰难,柏屿蹲在玄关费了老大力气才套上去。
好不容易套好绳,芬迪兴致勃勃地衔来它的宝藏小彩球丢在柏屿手上,希望柏屿带着它去公园草坪上面去玩。
柏屿拿好它的球,牵着狗绳出门。外面阳光很好,虽然地面还有些chaoshi,但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情舒畅。
狗子穿着崭新的小裙子,扭着屁股走在前面,边走还边回头瞥柏屿。
一只大阿拉斯加被芬迪吸引,憨憨地嗅它尾巴找它玩。
芬迪起初挺高冷,不太搭理人家,但由于阿拉斯加暖男加舔狗双重加持,芬迪高冷的狗设逐渐崩塌,开始跟阿拉斯加玩,还玩得很开心。
阿拉斯加的主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小姑娘,拿自家傻狗子没办法,只能跟柏屿道歉。
柏屿笑着说:“没关系,我家狗玩得也挺开心的。”
小姑娘好奇地问:“你家狗狗什么品种啊?卷卷的耳朵真漂亮。”
“可卡犬,挺冷门的品种。”柏屿回答。
“为什么想到要养可卡犬呢?你一定很懂狗狗吧?”姑娘说。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