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想说什么?!”常良骏骂。
“我只想告诉你,从失去了我妈的那一刻起,你这辈子等于没救了。”
柏屿丢下这句话,转头要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常良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凸起的指甲狠狠陷进柏屿的rou里。
柏屿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他想要将手从常良骏的桎梏中抽出,可是常良骏已经是强弩之末,反而掐得更紧。
柏屿冷眼道:“松手。”
“给钱。”常良骏咬牙说,“你给不给钱?不给钱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看来是疯了。
门口看哨的两人透过门缝见里面情况不对,一个冲进来保护柏屿,一个直接打了报警电话。
常良骏的指甲嵌在柏屿的rou里,已经出现血印,可是依旧不松手。警察来的时候,柏屿的手心一直到虎口处已经血rou模糊了。
“柏总,等会儿可能要麻烦你去趟警局做个备案了。”警察边做记录边说。
柏屿坐在门前走廊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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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顾岛联系不上柏屿。
锦官城下过一场雪,空气冷得出奇。
他回了趟家,给芬迪换上新买的马卡龙色小棉袄。小狗子最近没人陪它玩,显得很落寞,嘴角都是向下的。顾岛给它穿好衣服,牵着它到周围的公园里去遛弯。
好久没出去遛弯的芬迪很高兴,蹦跶着在雪地里滚,把顾岛才给它穿上的小棉袄弄shi了。
顾岛警告它:“如果把新衣服弄脏,你就脏着过年。到时候别的狗狗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只有你一只狗丑。”
芬迪是条爱美的小母狗,听完之后诚惶诚恐,不敢再在雪地里打滚了。
溜芬迪的时候,顾岛又给柏屿打了一通电话。
柏屿那边似乎没什么Jing神,闷闷地说:“喂。”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顾岛说。
“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不要来,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柏屿说。
“你哭了?”顾岛皱眉。芬迪见他停在路上不走了,焦急地围着他绕圈。顾岛只能拉开狗链,继续溜它。
“我没哭。我哭什么?”柏屿好笑地说,说完他擦了擦眼睛,心想警局的风真大。
“你跑警察局去干什么?”顾岛说,“出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柏屿诧异,他知道小孩儿直觉敏锐洞察力强,可不知道他直觉竟然这么强,强到不科学的地步。
“有警车声。发个地址给我,我去找你。”顾岛边说边打开当地警局的地址,道,“不用给地址了,我很快就到。”
他直接牵着芬迪往回走,芬迪一开始还不肯,顾岛跟它说要去见柏屿,芬迪就乖乖地跟他回家了。
到警局门口,顾岛一眼就看见柏屿坐在一楼大厅左手边第三扇窗户旁,背对着他。
默不作声踏上台阶,顾岛发现柏屿左脸靠近下颏处还有一道显眼的划痕,垂下来的左手也被纱布裹住。
动手了。顾岛想。
柏屿看见他走进来,就往里坐了坐,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顾岛紧紧挨着他,也坐下。
“被人打了?”顾岛问。
“瞎说。”他一来,柏屿就觉得一颗飘忽不定的心脏终于安静下来,他将脑袋轻轻靠在顾岛的肩头,逞强,“我像是那种会被人打的人吗?”
表面上死鸭子嘴硬,其实眼眶shi润又通红。
顾岛摸着他的脑袋说:“不像。”
“我破相了。”柏屿说,说完还抬起自己的脸左转右转给他看,“你快帮我瞧瞧,我的颜值是不是下降了?”
都这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的颜值。顾岛无语:“被人打了就要还回来。”
以前小孩儿总喜欢在柏屿面前装乖巧粘人的小nai狗,现在不仅惜字如金,说话都挑重点说,变A了似的。
柏屿很想问他:原来的nai狗人设还要不要了?
说话间,警察过来对笔录。柏屿嗯嗯啊啊了好久。
警察说:“这件事是你父亲的责任,我们的话是想征询你的建议,要不要和解?”
顾岛盯着柏屿。
柏屿举起裹着纱布的手:“您觉得这像是能和解的对象吗?”
警察说:“好吧,我清楚你的想法了。我们会把对他的处理结果三个工作日内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你,也请你多关注,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意,可以后续再谈。”
“好吧。”柏屿说。
“等等,”顾岛突然打断对话,礼貌地说,“我能看一下笔录吗?”
警察眼神示意柏屿,柏屿说:“我没意见。”
于是警察将笔录给顾岛看。顾岛简单翻了翻,还给警察。
两人走出警察局之后,柏屿好笑地问顾岛:“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没有?”
顾岛牵着他的手,说:“看了一眼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