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屿想了想,说:“茶叶蛋吧。”大清早他想吃点有味道的,水煮蛋太清淡了。
顾岛拿完东西,抽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他还拿了一盘非油炸的油条,放在柏屿面前。
柏屿勺子搅着碗里的馄炖,笑着说:“咱俩现在这么和谐是不是有点奇怪?”
“为什么?”顾岛抬眼看他,“我们以前一直这样。”
柏屿的笑容凝滞在嘴边。以前一直这样?也就是说他穿进这本书之前就这样了?柏屿突然觉得有点酸,鲜香的小馄炖瞬间没了滋味。
顾岛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变化,奇怪地问:“怎么了?胃疼吗?”
柏屿没好气地说:“是啊,疼得要命,快死了。”
顾岛搁下筷子说:“有止疼药,我随身带着,你先吃两颗。我打个电话给韩医生。”
“韩医生正在休年假,让我别sao/扰他。你得等到明年才能给他打电话。”柏屿戳着碗里的茶叶蛋说。
顾岛:“……”
“问你一件事。”柏屿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说。”
“以前,也就是几个月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柏屿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正当柏屿想要回答他的问题,顾岛却说:“别在餐桌上谈这么不下饭的问题。”
说罢他就走了。
柏屿:“……”
不下饭?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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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屿是下午三点赶到康复医院的。他安排在医院盯梢的小裕和小陈向他汇报:“下午二点多,常良骏的胼头来了,拎了一篮子水果和一箱牛nai。”
柏屿听后问:“人还在吗?”
“在。但是刚才病房发生一阵争吵,还挺激烈的,把值班医生都惊动了,我们就没跟您汇报。现在病房安静了,也没见到姘头从房间里出来。”小裕回答。
柏屿说:“知道了,替我盯紧一点。我十分钟后到。”
他派人盯着这么久的常良骏,终于把他那神神秘秘的姘头给等到了。这让他心里一阵释然。
他曾经让傅昀之调查过常良骏的姘头,姘头叫章衣玉,名字听上去挺高大上,其实只上过六年学,45岁左右,早年离异,目前在发廊里给人家洗头,一天工资150块钱。家里有个正在读书的儿子和一个小时候因为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的小女儿,处处都要花钱。
章衣玉是前年盯上常良骏的,常良骏经常去她那里洗头,两人聊得来。常良骏经常向她吹嘘儿子年纪轻轻就在外面挣大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章衣玉也是个有心眼的人,一来二去动了歪心思。
她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但是模样还算周正,是同龄人里面中上游水平了。况且常良骏一个五十的人,哪儿有什么配不配的?两人一来二去,就商量着要结婚。常良骏人没什么本事,面子却很强,拿着从儿子那边讹来的20万给章衣玉置办这个置办那个,让章衣玉相信了他有个有钱的孝顺儿子,更加死心塌地打算跟他了。
本来两人去年就要结婚的,只不过一是房子没拿到手,二是章衣玉的小女儿因为大雨天跑出去玩掉进河里淹死了,结婚就搁置了一年。
伤心够一年的章衣玉收拾好心情,准备和常良骏结婚,常良骏却突然发现儿子每月打给他的钱断了。钱不够,既拿不到房也结不了婚,常良骏无能狂怒,两人没少为这事吵架。
章衣玉抹着眼泪跟他说:“我娘俩跟着你这么不容易,你就不能跟你儿子说说好话?”
常良骏摔桌子拍板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有两个破钱才跟的我!我儿子快死了你让我怎么问他要钱!我还算是个人吗?!”
章衣玉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半晌咬着牙说:“咱俩结了婚,小思也是你儿子啊……”
她觉得这样说实在太不厚道了,于是说:“而且,你拿了房,咱俩结了婚,我努力努力,也是可以再生一个的……”
她后面这句话听上去很有道理,成功让常良骏脸色缓和下来。于是常良骏干出了整本书中最为畜生的事:问快死的柏屿要钱结婚,生儿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点柏屿能理解。但是一想到自己亲生母亲柏寄柔是怎么被这人气死的,柏屿就对常良骏恨得入骨。常良骏就像一株毒瘤,糟/蹋了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
不仅如此,这人现在还试图来糟/蹋他。柏屿当然不能原谅。
到达康复医院,柏屿一刻也不停歇地朝医院住院部二楼C区病房走去。
很快就找到253病房。门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见一身白色羽绒服在里面晃。柏屿没有即刻进去。
在外打工的女人很少穿白色羽绒服,因为不耐脏。而章衣玉选择穿白色羽绒服来见常良骏,就说明是特地打扮过的。
果不其然柏屿刚来就听见这个女人在给常良骏洗脑:“我觉得,你还是去劝劝你儿子吧。他有那么多大一公司,管着两千多号人,分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