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全身力气大喊:“永琪!你在哪?”
“永琪你在哪……永琪你在哪……永琪你在哪……”峡谷中回荡着懿泽的声音,但一次比一次声响减弱。
她又哭喊着:“永琪!你回来!”
峡谷中也再次传来相似的声音:“永琪你回来……永琪你回来……永琪你回来……”
懿泽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她对着黑暗深邃的峡谷大哭大叫,哭的歇斯底里,狠命的用手拍打地面,直到哭的筋疲力尽,一个跟头滚下了峡谷。
天亮的时候,懿泽才知道,这个峡谷也没有那么深,她看到自己满身是土,还夹杂着血迹,那血来自她的双手。
她又慢慢的走出峡谷,痴痴傻傻的往前走着,这次,她的模样连乞丐也赶不上了。
当她走累了蹲坐路边时,竟然也有人向她掷铜板,她捡起地上的铜板,憨憨的笑着,还笑出了声,一笑就笑了许久。
旁近蹲着的两个乞丐指着懿泽,相互言说:“那是个女疯子!”
懿泽听到,朝着那两个说话的乞丐咧嘴一笑。
两个乞丐都吓得后退了几步,跑到别处乞讨去了。
漫无目的的行走中,懿泽又走回了京城,满大街都贴着捉拿她的告示,守城的守卫手中也有一张她的画像,守卫们不停的拿着画像比对进城出城的人。
可是,懿泽过城门的时候,城门的守卫愣是一个都没认出这叫花子就是画像上要捉拿的犯人。
懿泽来到了荣王府所在的那条街,街上还像原来一样热闹,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一直走到荣王府的大门前,蹲坐在了门对面。
荣王府门前站着两个侍卫,看到懿泽,一个指着说:“这个花子!什么好地儿不拣,竟敢蹲在这儿?”
另一个说:“算了,别管她了!王爷生前常交待,对老百姓要包容点!她也碍不着谁,你权当看不见就完了!”
懿泽听到,又是咧嘴憨憨一笑,两个侍卫也都吓了一跳。
少时,卓贵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金钿,金钿看着卓贵上了马出发。
侍卫们都忙问候道:“卓总管慢走!”
金钿朝卓贵喊:“你可要快一点!早点回来!”
“知道了!”卓贵纵马前行,随口答应着。
懿泽默默的想着:没有了荣王的荣王府,原来还是荣王府。
金钿准备进门时,也注意到对面蹲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心中有些诧异,细看还觉得有点眼熟。
她于是走了过来,走到懿泽面前,对着懿泽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
懿泽也看着金钿,她觉得金钿端详自己的样子实在有趣,不觉又咧嘴一笑。
“小姐……”金钿瞪大了眼睛,不太确信的问:“是你吗?”
懿泽笑道:“这个世界上,还能认识我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真的是你?你怎么敢在这儿?”金钿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巡逻的官兵,才又抓住懿泽的胳膊,拉到了一旁偏僻的小巷子里,又问:“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这一失踪,就是一年多,所有人都在找你呢!”
“你应该说,所有人都在抓我。”懿泽冷冷的笑着。
金钿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官兵,是我们自己的人……老爷在偷偷的找你,我和卓贵也在偷偷找你。这几天,额驸大人也忙着找你,他都要找疯了,跑来跟我打听了好几回呢!再三拜托我说,要是见着你,一定得带你去公主府一趟!”
懿泽问:“哪个额驸?”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和嘉公主的额驸了!”金钿说着,无奈的叹着气,道:“听他们的口气,和嘉公主可能是快不行了,她很想见你,所以额驸才满世界找你。”
懿泽有点发怔,她不似乎太明白。
金钿又说:“你俩从前情分那么好,既然你回来了,就去见见她吧!这次不见,可能就见不到了!”
懿泽没有反驳,还只是站着。
金钿怕被人盯上,去雇了一顶小轿,她同懿泽一起坐在轿子里,轿子一路抬到了和嘉公主府的后门。
路上,金钿向懿泽讲了许多事,都是她们相别这一年多以来,京城发生的大事。
据金钿描述,在永琪过世四个月后,冷宫那位削发为尼的皇后玊玉也与世长辞。
当时,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二阿哥永璂都已经被指了婚,永璂在木兰围场听说亲娘死去,跪求奔丧,乾隆准许。
身为国母的玊玉丧仪十分简单,乾隆吩咐的是不宜参照孝贤皇后之例,故从皇贵妃之例,但实际上连嫔位的待遇都不如。
皇子中,也只有永璂一人为玊玉戴孝。
玊玉下葬后不久,到了原先定好的两位阿哥的婚期,太后就开始让人筹办大婚事宜。
永璂十分恼怒,无论如何都不肯成婚,一定要为母亲守孝三年才能再重新讨论婚事,为此又冲撞了乾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