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摆放简单大方的书房里,孤月在整理这段时间内手下各个调教师交上来的报告,杨冽就静静地跪在他旁边,低头拔肩挺腰的姿势很标准。书房里很静,只有孤月偶尔翻过报告时纸张的沙沙声,除此之外,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听得也不是那么真切。
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它想要改造一个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好像,现在的杨冽,只要孤月有命令,他就会跪得笔挺而优雅,长时间的保持标准的跪姿已经如今已经不需要想其他的东西来分散Jing力,即使头脑一片空白,他也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杨冽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堕落,但是却明白,即使是堕落,他也阻止不了。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交出自己的所有配合孤月,然后,把一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保留下来。
在自身完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想报仇,这对他而言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出路。
时间的行走在这个静默的书房里仿佛已经逐渐失去了意义,直到孤月处理完所有的报告,把那些文件分文别类整理好,才淡淡的开口,轻柔而突兀的声音让已经习惯了寂静的杨冽怔了一下,“——你的第三课,是取悦。”
杨冽闻言抬起头,用目光无声的询问孤月——他们如今已经可以通过眼神之间的交流大致的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孤月伸手对挺拔的跪在地上的男人做了个手势,看着那赤裸着全身的强势男人用一种优雅的姿态膝行到自己身边,靠着自己的腿跪坐下来。抬手轻轻抚摸着男人坚硬扎手的发丝,孤月漂亮的眸子轻轻眯起来,勾着嘴角,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的继续说道:“作为一个性奴隶,其实取悦主人才是最主要的。这是调教的核心内容。如果一个性奴没有取悦他主人的本事,那么,他就是一个失败品。”
杨冽对孤月的话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在他话落的时候,轻轻垂下眼睛,低下了头……
即便是在自己无法制止的堕落着,可是听到这种话,杨冽依旧觉得屈辱。
这种屈辱不是针对于孤月对他说了什么样的侮辱性词汇,而是在于,孤月说的这句话有什么更加深刻的含义。
这一课,无疑是在强调着告诉他,他的大伯为什么要送他来月光岛,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或者说他今后最重要的用途……是要学会怎么取悦,怎么伺候男人……
也就是说,如果在前面的一段时间里,在孤月对他进行了服从和忍受的调教之后,他被改变了,他还可以说自己是因为别无他法,被迫之下不得已不屈从。可是如今,他必须要主动配合甚至于主动学习那些让他厌恶排斥的东西,连找个借口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也没有了……
这种认知让他抗拒。
但是他知道,除了服从,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杨冽隐忍的表情让孤月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修长微凉的白皙手指用一种让人很安心的频率和力道一下下抚摸着杨冽的墨黑发丝,孤月表扬一般的轻轻点了点头,“你的表情让我很满意,最起码这证明了前面的两课我没有白教。你学会了服从也学会了忍受。”
孤月顿了顿,微微偏了下头,银色的发丝水银泄地一般刮过肩头垂到身前来,他却是丝毫也不理会,“知道么?服从,就是不反驳主人的任何一句话,接受主人的任何命令。”
他说着,一直在轻抚着杨冽头顶的手转而拽住了杨冽项圈前面垂下的银色金属链子,示意杨冽跟他一起站起来,偏偏头,眸光意味深长的看向杨冽,打量着这个表面看起来已经很驯服的男人,轻轻眨了眨眼,“跟我来。”
书房之上,就是孤月那个占据了整个顶层的大调教室,酒红色的基调,从装修到摆设都是奢华而大气的,但是跟过孤月的人每人会忽略它的用途,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敢忽略孤月的威胁性一样。
跟着孤月走进去,杨冽眼尖的发现,调教室唯一的一张深红色沙发旁边竟然莫名其妙的放了一竹筐香蕉……
以往的经验告诉杨冽,不适宜的东西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总是没什么好事儿的……看见那以“筐”为单位的香蕉出现在这个给人印象实在不怎么好的调教室里,杨冽心里有点发悚,可这个时候前面的银发男人已经步履从容地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了下来,然后他听到他的调教师手指轻叩沙发扶手所发出的闷闷的轻响——在下一秒,脑袋里原本还在想着其他事情的他竟已经挨着孤月在他身边的地上以最标准的姿势跪了下来!
跪好了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之下对孤月的暗示做出标准反应的杨冽泄愤一般狠狠咬了自己唇内嫩rou一下!然后在疼痛和血腥味儿卷在一起升腾进脑神经的刹那,又泄气一样紧紧抿了下唇……
于是,你看,专制的高压政策和潜移默化的推动,简直有效的要命!……
“你喜欢吃香蕉么?”
孤月的声音忽然想起来,数日里积累下来的yIn威轻而易举地打断杨冽的自我纠结,清冽的男音在男人头顶平平谈谈地响起,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却让还没缓过神来的杨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