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用一个清脆的响指结束了杨冽此刻的这个相当痛苦的姿势——双手撑地,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跪在地上。头下垂的线条要尽可能地跟上臂保持平行,腰背要端平跟手臂大腿成直角,更要命的是,撑得格外平坦的背脊上,脊椎顶端和尾椎上分别放着两根燃烧正旺的两指宽红色蜡烛,那不是低温蜡,鲜红的蜡油落在皮肤,凝固的瞬间带来短暂的灼烫,开始的时候恐惧的无法忍受,但受得多了,也就逐渐习惯起来。
二十公分高的蜡烛放在脊椎骨的两端,没有蜡托固定,身体晃一下蜡烛就要倒,倒了就是十下戒尺,打哪看心情,疼到什么效果也完全看孤月高不高兴。
杨冽这么练了三天,从腰背tun腿到手心脚心到处都是微微肿着的檩子,到后来再这么打下去就影响正常行动了,陌凉就带着药膏去给他擦,药膏是岛上医疗区自己研制的,消肿化瘀简直有奇效,戒尺打出来的红肿睡一宿就能消去大半,第二天醒了什么都不影响,杨冽就在这种情况下,晚上推药膏白天接着练,用了十天,在孤月的戒尺下,杨冽现在不仅能跪伏在地上不让两根蜡烛掉下来,甚至还能同时在脊背中间放一只倒满红酒的高脚杯,跪一个小时,蜡烛不倒,酒也不洒。
两周之后,他在被调教师称为“家具放置”的训练里,已经能做到听命摆成各种主人需要的物件的样子,不言不语地保持静止不动,生生把自己逼成一个有生命有呼吸的死物。
就像现在这样。
二十公分的蜡烛燃烧得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融化的蜡油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蜿蜒凝固,一道道红痕不断累加甚至落尽头发和股沟里,而杨冽默默忍受了蜡烛的肆虐,撑着孤月两条腿交叠着放在脊背上的重量,ru夹上挂着的两串长铃铛始终没响过一声。
练到这个地步,吃过什么苦受过哪些罪,杨冽根本一点都不想去回忆,他不断重复着日复一日的调教,学习新的项目或者加深之前的记忆,越来越麻木,甚至越来越习惯。
他甚至不排斥这一课的训练内容。比起第一课时候无数次被打破的原则上的底线,仅仅是做做家具当当摆设,虽然会因为支持不住而吃苦头,但这种忍耐性质的调教带来的只有rou体上的痛苦,并不会附加心灵上的折磨。
蜡烛快融到底的时候,靠着沙发玩手机的孤月把腿从他背上放下来了,伸手顺着杨冽尾椎上烛泪横流的红痕一路向下滑去,在接近后xue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又一次戒备地紧绷起来——铃铛没响,孤月笑了笑,手不再向下,放杨冽一马似的,收了回来,一声响指,解了他的禁,让他去浴室把自己弄干净。
回来的时候,孤月负手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敛着眉目尽量驯顺地跪回去,刚才跪的太久了,膝盖刚一碰到地砖就一阵刺痛,他不可避免地晃了一下又赶紧跪稳,皱着眉等待着孤月接下来的指示——继续被这样的训练折磨,亦或是宣布这样的训练完成,他解脱了。
他的一连串动作引来胸前两串铃铛簌簌作响,可直到铃声停下来,孤月却恍若未觉地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蜡油落在身上刺痛,抠掉的时候也格外费劲,他洗澡清理的时间有点长,拿不准是不是让调教师等得太久而引来不满,他沉默地等了一会,可依旧没有更进一步的指示,只好开口试探着轻唤:“……主人?”
他就跪在大落地窗边上,外面就是从孤月这边蜿蜒通向林外的小路,这条路来往的人通常都不多,午后的窗外显得格外安闲静谧。
孤月这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在了杨冽身上。他长发绕过胸前,侧颜格外的好看,窗外投落树影婆娑中,竟有些静谧而安宁的意思,气定神闲地对杨冽笑笑,突然问他:“冽,想出去走走吗?”
孤月从第二课开始,偶尔会叫他的名字,这么叫的时候,语气里总是带着点儿在杨冽听来如同撩猫逗狗似的宠溺和亲近,但通常这种时候,都表示孤月的心情还不坏。
自己的调教师心情不错是件好事,可杨冽悬着的心却没能因此而放下来——
他不想出去。
从他来月光岛直到现在,他一共只有半个月前那两次走出这栋房子的经历,没出去之前他满心憋闷困顿的渴望自由,但出去经历了那两件事之后,他对“出去走走”这件事就再提不起任何期盼。
但身不由己,是出去走走还是留在这里,他都做不了主,因而装乖讨了个巧,“听主人的。”
孤月像抚摸心爱的宠物那样,伸手一下下抚摸着杨冽的头,他没立刻给杨冽答案,反而用淡然闲散的语气悠悠的说道:“在这一课开始的时候我就跟冽说过,忍受分两种。一种是rou体上的忍受,就像你这些天来训练的那样。它跟服从是相辅相成的,也就是说,这是在你反复的服从,忍受,服从,忍受中磨砺出来的,它跟第一课相辅相成,所以很好达成目的,而我真正想让你学会的,是第二种——对于Jing神上羞辱的忍受。”
孤月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感觉着脚边的身体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浑身散发出戒备的气息,孤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