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到点子上,薛玺这下不回话了。南宫佳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主动权,半是打趣半是八卦,“我就说这么长时间等总归是难熬,你要找女朋友我也不觉得奇怪啊。”
车往边上停住打了双闪,南宫佳本来觉得这是个聊资,现在觉得好像不是,薛玺仿佛想起什么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南宫佳突然闪过那天他说的话,“我还喜欢你”,不是,我只喜欢你。
“其实我们中间空缺了那么多年,如果有什么也不算背叛,”南宫佳嘴里有点酸,但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连出轨都算不上。你觉得不合适,我以后就不问了。”
薛玺伸手就南宫佳的头发揉搓了一把,“豆丁,没什么不能说的。”然后启动上路。南宫佳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南宫佳觉得自己肯定魔怔了才会直接接起,“小宝,睡了吗?”
电话里声音闷闷的,仿佛不开心,南宫佳口气特别柔软,哄的很仔细,对方问吃饭睡觉穿衣洗漱,她一一作答,电话最后她说周末飞澳洲。
明天就是周五。薛玺原本预定的周末之约无形中被封了喉。沉默一直持续到家。陈坎看小情侣貌似生了气,照常打招呼拜拜,可那种怄气的别扭,即便是三十岁的年纪也掩盖不住。
陈坎问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南宫佳也是无从提起,天知道她刚才怎么就顺手接了小宝的电话,陈坎一听八斤的消息完全忘记八卦,赶紧去准备礼物。
第20章
此刻气氛尴尬的还有宫家园子。
宫正散步回来,二儿子宫建业带着媳妇孙子来到园子。与大哥宫建国不同,宫建业20多年前以商家身份进入鲜岛,在拿到矿山开采权之后在鲜岛落地发展,而宫建国退伍之后回桡城加入房地产发展大军。
宫建业来园子不为别的,经过快30年的发展,鲜岛已经完全转变为一个新型旅游城市,随着资源耗尽和国家对环境保护的重视,鲜岛的稀土矿业已经被勒令停产,不仅如此还要求将废弃的矿山再利用,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断了营生还要再度投入,他想举家迁回桡城发展。
宫正想起当年那个画面。
那是他和当地领导班子聊天吃饭的场景。众人对着鲜岛的地貌图,区域图讨论应该怎样进行发展,山太多,农产品富余但带不走,当地劳动力不多且水平低下,如何发展有点找不到方向。
那时候宫嘉徵才五六岁,胖胖的手指指着地图抬着圆嘟嘟的脸,先把山移走,他们挡住了路,我们要过来好难,有路就能出去。
有人问,山那么多,谁来移?
村里那么多叔叔伯伯不能去挖吗?宫嘉徵立马想到悠村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村民。
那叔伯家的瓜果没人收怎么办?做成果干啊,很好吃的。
后来鲜岛的好几个五年发展计划的雏形就此展开。国家主导,政府鼓励村民加入稀土矿开采计划,五年后逐步开采后的矿山还耕还林;被抽调去开矿的当地农民家的果蔬农产品,由政府吸引资金引进技术开设加工厂,将瓜果制成果脯果干销售到全国各地,用工业生产替代被调去开采矿山的劳动力,并且加大农产品的附加值。
宫嘉徵当时还说,山不要移光了,鲜岛很漂亮,没有山就难看了。
果不其然,矿产的开采和交通运输的打通,随着鲜岛的果蔬产品外输,鲜岛的自然风光带动了当地的旅游业,成为制霸一方的热门景点。现在30年快过去,鲜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风云一时带领发展的人要退走桡城,宫正听完百感交集。
“你说实话,是准备回桡城,还是必须回桡城?”风雨那么多年,宫正怎么会听不出儿子话里的意思,这让宫建业脸色红白夹杂。
宫正又想起来那个慈善之夜的身影,小小的个子,板正的肩背,以前人说,宫老,你家小娃和你当年一样样的。他从心底觉得安慰和欣喜,时隔多年,儿孙辈都大了,可再也没有人说出那样让他开心的话。
以为薛玺生气,隔天南宫佳让陈坎来送她,可临出发看到薛玺正在候着,于是就有了把一个巨大的箱子从陈坎的切诺基搬到奔驰G65的画面。陈坎絮絮叨叨的说着要传达给小宝的叮嘱,南宫佳场面尴尬。
薛玺把行李托运时加上了他妈和他给南瑾准备的礼物,候机时间一点都不若言情小说中的难舍难分,南宫佳觉得度秒如年。“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小声问。
薛玺摇头否认,“就是分开有点久。”
患得患失是最折磨人的情感,那种得到却不真实,失去又无法斩断的牵绊,就跟飘忽不定的记忆一样,南宫佳深有体会。“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嗯。”
“每天告诉你我在哪儿?”“不用。”
其实南宫佳也不知道要再做什么去给薛玺信心。“那要不然,下次你陪我一起去澳洲看我妈?”
这次脸色阳光了许多,可一下又黯淡下去。南宫佳猜的也是累啊,忍不住泄气,“要不你直接说你想怎样,我答应小宝了,不能反悔。”再看薛玺的脸色,南宫佳大胆的问,“你不会觉得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