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硬起。
“我洗干净了的。”
韩烨气笑:“你还要不要脸了?上赶着求我操啊?”挑眉嗤道,“你跟厕所里那个男生有什么区别,掰着屁股求男人干,下贱又淫荡。”
陈思宇想,不是的,只让你操。
那晚上谁都没感到爽,都是第一次,一方又紧又干,一方存心要对方痛。
不痛不长记性,陈思宇用行动交给他的。
他还给陈思宇。
床单染了血,陈思宇后面被撕裂,抹了药伤口还是裂开继续淌血,裤子都洇出暗渍,被他妈妈发现后立刻带到医院。
离开韩家前李玲茜都跪下来求陈玉,这事双方都不光彩,这事合该藏在最阴暗的角落。
韩烨一句话不说,任由父母怎么打,什么都不解释。
陈思宇直接揽过全责,说都是自己干的。
把青涩禁果说成下作勾引,把两厢情愿编成一人犯傻,把他的喜欢踩成地下尘埃。
屋漏偏逢连夜雨,陈父在工地被掉下来的钢管砸伤了腰,因为是临时工老板钻空子不想赔钱,他们都是乡下来大城市打工的,蚂蚁一脚被踩死都不稀奇。
李玲茜立刻开条件,说了个很大的数字,让陈玉忘了这件事。
“我能忘吗?这能忘吗?!”眼泪尝进嘴里都是苦的。
“求求你,你理解我行不行,都是当妈的。”李玲茜哭得快断气,她以前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城女人,一朝发达了富太太圈也挤不进去,此刻头发卵糟一团,“是我没管好他,是我天天出去玩没教好他,我一定、一定会帮小宇打他!”
陈玉根本不想要那些钱,这钱拿了就是他卖儿子!
陈思宇收好小小一包东西,带来的不多,带走时更少。
他温言劝他妈妈收下,父亲的病还需要钱,就和李阿姨签个借条,他以后一定能还上。
“跟韩烨我是自愿的,真的。”他轻拍陈玉的背,本还瘦弱的少年就已经要扛起家庭重担,“我喜欢男人,你会伤心吗?”
陈玉哭得背都抬不起来,陈思宇就这么静静托着他。
声音沉稳有力,让人安心:“我们可以熬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相信我吗。”
“信、信…你是妈妈的骄傲、你是最好的……”
陈思宇轻轻笑道:“那我们回家吧。我想爸爸和爷爷了。”
中考前的一个月,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消息,坐实了陈思宇是同性恋,即使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学校也取消了他的奖学金保升资格。
最难的不是上高中的学费,是最后一个月跟全世界对立的感觉。
但他比谁都勇敢,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在旁人恶意问他性取向时,坚定道。
“我是。”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心虚。
也不需要心虚。
有贵族私立高中向他抛来橄榄枝,签下合约如果高考排名达到要求,为学校增添了升学名声,不仅奖励五十万,大学学费也全包。
陈思宇让陈玉把钱都留着给父亲治病,自动放弃了一中尖子班的名额去了另一所高中。
他没有告诉妈妈他在这里又碰上了那个让他疼的人。
不痛不长记性,他长了,他这么聪明一个人,痛了这么多次才明白。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触碰,现在是形同陌路的同学。
韩烨比以前还要过分了,没人管的野孩子路越走越偏,他变本加厉地做出些奇怪的事,他在等陈思宇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然后露出标志性冷淡正经的脸让他别闹了。
他还是爱去打架,还是出手不要命,但没人会再关心他了。
韩烨注意到了班上新来的男生,他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和晏归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有时候他也恨自己这个功能。
他猎奇又恶心地靠近,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同性恋。
他们不觉得恶心吗?
别人会怎么看他们?
韩烨长大了些岁数但智商还没长,学校里人人非富即贵,像他家这样的暴发户除了多砸钱请客,别的地方都排不上号。
高中关于陈思宇的记忆变得很淡,那张脸仿佛透明如水般混进他的生活里。
唯一两次接触,一次陈思宇在课堂上支持邱夏言论,直接跟老师对着干站了出去。
视线交接瞬间,韩烨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另一次就是他发失心疯一样找了一群以前的兄弟去堵邱夏。
他想知道凭什么邱夏和晏归就能活那么好,他们难道不应该像那两个男生一样被开除,然后像老鼠一样各自逃窜吗?
从警局出来时,陈思宇蹲在路灯下写题。
这场面,多像曾经。
但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了。
他打了陈思宇,眼镜飞摔到操场远处。
为什么自己总是要给他那么多苦和痛,韩烨打完又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