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空气安静了一阵,靳语尘扬唇笑了笑,似懂非懂的念了一首诗:“江南好,虎阜晚秋天。山水总归诗格秀,笙箫恰称语音留。谁在木兰船。”
还似梦游非。
一路前往泉州,倒是要看看这泉州究竟有什么古怪,盛世粉饰下的太平有多腐败和不堪。
但靳鸣佐还是尽量避免身份的暴露,要是皇帝南巡一事传到苏杭那儿,游玩的乐趣就会减少一大半,所以入了泉州后,靳鸣佐仍然只找了家客栈住着,先整顿一番。
靳轩豪和靳炎池则是跑到街上去打听消息,泉州是山东的要地和中心城镇,泉州的太守就住在这不远处。
“这俩孩子,就不能先安顿好再出去打探虚实吗?这般急急忙忙又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气,哪是做大事的料?”靳鸣佐不满的看着楼下急迫往外走的身影,对着一旁收拾的李公公抱怨道,“往来的大车队本就很引人注目了,现在又跑出去大摇大摆的拉着人问东问西,也不知道乔装打扮一下换掉自己身上富贵人家穿的衣裳,他们这样就叫打草惊蛇,风声立马就要传到泉州太守的耳朵里,恐怕我们还没能掌握好只够的证据去兴师问罪,对方可能就已经准备的天衣无缝了。”
“二公子和三公子也是太想为老爷您排忧解难了,虽然有些毛毛躁躁的,但心意总归是好的。”李公公说道。
“哼,恐怕不是想为朕排忧解难,是想要朕这个父皇的位子罢了,一路上不停的说上一个街上看到的光景,还反反覆覆嘱咐朕要慎重,怎么,朕是看不见还是没有脑子,犯得着他们一直说个不停?他们不就是想立功嘛,就让他们去折腾好了,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解决这件事。”靳鸣佐撂下事给他们,就打算在一旁观望,等结果。
夜间子时,靳语尘推开窗户,轻轻松松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快速跑到太守的宅院处。
遇到大门口的家丁拦截,他直接出示了手里的令牌,家丁看了后都急忙低下头,将人请进去,连管家也被惊醒,叫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太守郑文涛。
“不知王爷深夜来访,下官怠慢在先,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原谅。”郑文涛显然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衣服都没穿周正,跪在地上不敢看他。
靳语尘笑笑:“是本王唐突,郑大人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谢王爷。”郑文涛起身,恭恭敬敬的呆在一旁问道,“只是王爷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里?为何王爷到了泉州后,前方没有人来报?”
“不止本王来了泉州,父皇也在,而且得到消息,说你身为一方的父母官,却贪污朝廷拨下去的公款,然后私自加重百姓的税收,本王估计明天父皇就会带着人,来搜大人的太守府,不知大人有没有底气人父皇的人进来搜呢?”靳语尘看见对方突然僵硬的脸,看来贪污十有八九是坐实了,便更加悠然道,“父皇这次南巡是秘密出行的,而且一路上的状况他都很不满意,尤其是通往苏杭的官道,朝廷拨的款足够将那条路修的平坦宽大,百姓的生活也都穷困潦倒,很难不想到贪污这一说。”
郑文涛吐了口口水,壮着胆子说道:“既是如此,那王爷为何还要深夜来访?”
“本王来自是有本王的打算,本王只想问太守你一句,你是想要明天被搜到贪污的账本后落入大牢贬为庶人,还是愿意继续当高枕无忧的太守大人?”
“王爷你有话直说,下官也算是明白人了。”
“呵呵……”靳语尘在会客厅走了几步,“本王知道,太守是明白人。若是太守想要继续高枕无忧的呆下去,就按本王说的来做,顺便将苏杭南风馆的支出账本给本王一份,如果做了,太守就和本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本王平安无事,也可保你和府上公子的安全,要是太守你顽固迂腐的话,本王现在就可以查你的府邸,将你关押在大牢!”后面一句语气陡然变冷,直逼着郑文涛做出抉择。
“南风馆……王爷你……”郑文涛瞪大双眼,随后立马做出反应,恭敬的躬下身子说道,“下官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
“很好,太守大人,现在麻烦你派人手抄一本南风馆的账本给本王,然后务必在明早太阳升起之前将这几年来所有的纰漏和额外支出按正常的支出更正。最后,让今晚守门的家丁永远把嘴给本王闭上,若是今晚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本王顶多会被罚禁足而已,而太守大人你……”靳语尘转过脸,笑得十分Yin邪,“除了丫鬟和家丁,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贪污在安庆可是杀头的死罪。”
第34章 嫁祸
靳语尘回去的时候没发现之前支着架子的靳海宴房间的窗户落了下来,合上了。靳海宴知道靳语尘绝对会去做什么,从宗人府出来的皇子,无权无势的,当真能做到有恃无恐的就是个傻子。他在马车里故意说出的南风馆和馆主的身份,就是给靳语尘的暗示,一无所有的靳语尘绝对会选择孤注一掷。
同样发现靳语尘行动的还有傅柏,她是习武之人,连这点动静都听不出来未免太过于愧对自己大将军的称号了,她一路偷偷跟着靳语尘,发现他不仅向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