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京城的官员要每日上朝以外,外地的官员都只需要在每隔半月向上级提交税务账簿和人口户籍花名单,最后再交由京城的户部的四个所属司来核实登记入国库中。
流程上应该是这样的,至于会在哪个环节出错,就不是京城里的那些官员所能察觉的了。
靳语尘从马车上跳下来,随即接出后面跟着的沈轻别,傅柏原本是想要上去搀扶一把的,但靳语尘已经先她一步,她也便就此作罢。后面出来的靳薛帆,自觉迎出靳鸣佐,傅柏差了一人在街上打听哪家客栈住着最为舒适,吃食最为可口,想着白日里的太阳有些炎热,便跳下马跑到街上去买伞,沈轻别不似男子,也不似自己常年在军营中锻炼,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好许多,这般炎热的天气,着实会晒伤她。
靳鸣佐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将目光放在街道上,后面紧跟的马车也一道停下来,靳炎池,靳海宴和靳轩豪立马走到靳鸣佐这边,他们停在了一间茶馆外,靳鸣佐看了几眼人烟稀少的街道后便进了茶馆歇着,想着现在已经日下三竿了,劳作的农户也回了家休息,也难怪街上人烟稀少了。
所有人都进去后唯独靳语尘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看着街上有些荒凉的景象摇了摇头:“现下应该是草市最热闹的时辰,却如此寂静死气,想来这泉州的太守对上隐蔽了太多。父皇虽然也多心瞧了这街道几眼,却是什么也没发现,若不是年少时游玩于苏州,怎会知这里的端倪?”
沈轻别只是感叹一句:“当今圣上被臣下欺骗太久,但愿这次南下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官官相护徇私舞弊的问题。”
第32章 透露
不多久,下人前来报告,已经打点好了住处,就要领着众人去,靳鸣佐也不多做停留,吩咐众人前往安排好的客栈,一些人前去安置车马,剩下的到偏桌用餐,靳鸣佐和其他皇子一起一个桌,介于沈轻别女子的身份,实在不好同桌用膳,只好一人一桌。
看来疏忽很大,让沈轻别一个女子单独被丢在一边用晚膳,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自古传下来的美德,但如今的家常便饭里还要那样恪守周礼,便显得十足尴尬了。
好在吃的时间不长,店掌柜领着人去看房,好巧不巧的,沈轻别和靳语尘的房间挨在了一处,中间还隔了一个楼梯,将二人的房间和其他房间隔了开来,要说巧那还真巧,要说不巧呢,那也确实不巧。
靳鸣佐的房间和所有皇子的房间都隔的很远,也许是要房的下人受了李公公的指定刻意加附的要求,李公公的房间紧挨着靳鸣佐的,以便能更好的伺候他,傅柏的房间在二楼的当口,右边走廊的第一个房间,照顾四周的安全。至于仆从,自有安排。
夜里靳语尘向店老板要来了笔纸和砚墨,关上房门点燃烛火将纸铺在桌子上,拿着墨石细细研磨着,完后从容不迫的拿起笔饱蘸浓墨,抬手将衣袖拂开,笔走龙蛇。
傅柏拿着傍晚时在一家店里买来的油纸伞,想着什么时候给沈轻别的好,明日?不行,若是明日肯定也是匆匆将伞递给她,连多一句话都是没有机会说的,现在天色也不算晚,饭后张罗好一切也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不如现在就去见她?
想着便这样做了,傅柏拿着伞,大步流星的走到沈轻别的房间门口,抬手轻轻连敲了三下房门,说道:“轻别,我可以进来吗?我是小柏。”
里面传来沈轻别的回应:“进来吧。”
傅柏闻言,推开门进去,又自觉将门关好,拿着手里的油纸伞有些害羞紧张的说道:“白日里在外走着的时候,觉着日光灼人的很,怕你会晒伤着,所以趁着皇上歇脚的功夫,我去街上买了把油纸伞,给你遮挡烈日用。”
“有心了,”沈轻别温和的笑着,将傅柏手里的油纸伞接下放在一边,“说到烈日灼热,我倒是没怎么感受到,反而是小柏你,一直在日光下暴晒着,小柏也是姑娘家家的,皇上竟也不知道要怜惜。”说完还叹息一声,“虽说是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了好几年的威武将军,可到底也是女儿家,该是值得怜惜的。”
“没事,我不累,在军营那几年,晒点太阳不算什么的,很正常。”傅柏见她关心着自己,心里隐隐高兴,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太过欣喜。
“你还是这般,傻气。”沈轻别笑着说了一句,便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倒茶,“这一路上身边都是大男人,我没个说知心话的,晚上又睡不着觉,正苦恼着怎么打发时间呢你便来了,小柏与我一别已有四年,当是有很多话可以说的,看来今夜不会无聊了。”
“怎会睡不着觉?”傅柏关心道。
“习惯而已,在自家里住的习惯了,来外地里总会心神不宁睡不安稳。”沈轻别倒了茶,也坐在一边的位置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小柏这几年在戍边,可还安好?”
“也没那么糟,”傅柏摸摸自己的鼻子,“其实小时候我就很不老实,喜欢缠着我大哥让他教我学功夫,但你知道安庆的国风是不允许女子习武的,认为那是胡闹,但我偏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我爹索性就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