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琴一夜无眠,第二天起床后,脸色很差。
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还是硬撑着早起,准备一家人的伙食。
老太太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忧心忡忡,几次想要她回房躺一会儿,小睡片刻,都没答应,扯起虚弱的嘴角摇头。
眼中的忧伤骗不了人,也不想过多隐瞒。
女人魂不守舍的,拿起装油的铝壶,往烧热的锅里倒,只听到刺啦一声,油点飞溅而出,落到她的手背上。
焦灼的疼痛,令雅琴尖叫出声。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洗菜盆,凑过来,看着红肿的伤处,无比心痛。
“你怎么搞的,都这么大人了,还会烫着。”她有点恨铁不成钢。
有事说事,何必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可也知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太多也没用。
她想出谋划策,可对方只字不提,根本无法。
眼看着,红肿区域在扩大,雅琴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用自来水冲洗患处,冰凉的水流落下来,稍微好受些。
“房里有药膏吧?”老太太问道。
女人抖了抖手上的水珠点点头。
细小的水泡膨胀起来,手背上就像癞蛤蟆的皮肤,丑陋不堪。
“回去吧,上点药膏,实在不行就请假,在家休养两天。”老太太兀自劝说。
雅琴扭头看着母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此刻满是Yin霾。
这个家,按理说老人家应该是,最轻松自在的,衣食无忧,儿女康健,平时还有一群街坊邻居聊天打屁。
感情方面也不是完全空缺,还有个卖豆腐的能说说知心话。
可没成想,天有不测风云,女儿的婚姻却出现问题,都是孩子,哪个不挂心。
“妈,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油锅已经冒烟,女人便想过去烧菜,却被老太太一把拽住,关掉煤气灶,没好气的说道:“总说没事,吃苦受罪的却是你自己。”
她话里有话,一语双关。
雅琴面露尴尬,什么事都憋在心理,这是她的习惯。
本身为人比较内向,踏实肯干也是真的,但凡自己能承担的,绝不假他人之手,更何况还是这么私人的事。
“您看您这话说的,我回屋还不成吗?”
女人目光闪烁,不想对方继续追问,所以灰溜溜的转身就走。
老太太看她这样窝囊,很是生气,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女人走得飞快,简直像逃似的,她喟叹一声,生出无力感。
余师长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便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摆满吃食。
刚落座,女人便将饭碗端过来,放在他面前:男人头也不抬,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的手背,也吱声,捧起来就吃,余静筷子伸得老长,夹了块腊rou放进嘴里。
起先家里总做,都是老太太张罗,晾晒腊rou,眼下却是极少出手。
因为看电视说,这样做rou不卫生,但架不住好这口,所以从亲戚哪儿,要了些尝尝鲜。
女孩咬一口,觉得很有嚼头,并且配上青菜,也不油腻,难得吃的开怀,马上要期末考试,然后便是寒假补课。
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登登。
总觉得肚子饿,吃不饱,可真要吃东西,又很挑剔,往往盒饭剩下大半,这些,家人无从知晓。
她吃的不亦乐乎,母亲看了很高兴。
不住的给她夹菜,间或也给男人夹,可余师长看着她伸过来的筷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筷子是妻子刚用过的,以前她很少这么干。
如今却是多此一举,男人心理嫌弃得不得了。
不动声色,将菜拨到碗边,说道:“我不爱吃腊rou,我自己来。”
女人吃起饭来,细嚼慢咽,嘴巴微顿,心理颇不是滋味。
他就是要给自己脸色看吗?在家人,外人面前都是如此?想着昨天的事,田馨回去,指不定怎么跟父母学舌呢。
这些都是她想多了。
女孩回去后,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径直回到卧室。
洗漱一通,倒头就睡,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心宽,倒是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
余静因为上学的缘故,吃饭较快,一碗半下肚后,便放下碗筷,拿起旁边的书包,跟家人道别。
男人连忙叫住她,说是顺路送她。
实则不想跟那娘俩独处,各个苦瓜脸,兴许还要开腔理论。
他是能躲就躲,等到去了C市,天高人远,耳根子肯定清静。
看着丈夫和孩子出了家门,雅琴手中的碗好似有千斤重,嘴里的东西,就像木头片子似的,硌得慌,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朝母亲投以歉意的眼神:“妈,我先上去了,你自己收拾吧。”
然后也不看对方的反应,转身奔向二楼。
家里的气氛再次压抑,老太太守着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