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蔡申听得两人嚼舌,暗自窃喜,只道拿住了立功之机,逃了学,立马便去找那嫁了王府侍卫的亲姐,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他姐姐本是不愿管,但架不住纠缠,只好应了。
那侍卫下更到家,听了这话,一拍大腿,说道,“着啊,平时三不着调的,倒也细心,往后可有好日子过了。”,一时难以阖眼,恨不得飞到王府,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好领赏赐。
好不容易熬到翌日,这侍卫大早便到了王府,与忠诚王之近侍一阵耳语,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贾链自与贾珍云雨后,便回了屋,连着两日也都不曾出屋,倒是时常问着兴儿旺儿外头的情形。
这日,兴儿急急地自外头来报,正巧凤姐平儿皆不在,贾链令兴儿闭了门,问道,“外头如何了?”
兴儿忙道,“二爷不知,好大一场热闹呢。”
贾链险些要笑,幸而忍了,又问道,“是甚么热闹呢。”
那兴儿一抹嘴,兴道,“昨儿个,那忠诚王府派人到北静王府问罪,好大的阵仗!也不怕丢人,乌泱泱数十个随从,就候在北静王府外头,两个副官硬是闯进去,推推搡搡的,那北静王府的护卫不敢动忠诚王府,就去赶老百姓儿,反倒招来更多人了。”
贾链喜上眉梢,说道,“果真?”
兴儿道,“二爷若是不信,只管到街上看去,都在说呢!”
贾链随手摸出块碎银子,往前一丢,笑道,“叫那两个人藏好了,可别被拿住,走的远远的,年后再回京。”
听了兴儿说的,贾链起了心思,出门便往湘莲处去,那柳氏已是大好了,才回到这个家中,这头贾链便来了,湘莲甚是欢喜,说道,“我姑妈原说要谢你,我便替你受了,免得你嫌她。”
贾链甫一进屋,便往床上倒,懒懒道,“怎会呢,你也太多心。”,想了想,又道,“近日你可曾听得北静王府之事?”
湘莲道,“说也出奇,怎就闹成这样了,不论何因,总归是皇家人,也太不体面了些。”
贾链拍腿笑道,“这原是恶有恶报!罢了,你这处可有遮脸的斗笠,我也去瞅瞅热闹。”
湘莲道,“自是有的,可现下那头都散了,只说是宫里头急召,想是里头也知了,召二人训斥。”
贾链更是畅快,含笑望湘莲道,“大好日子,不若去吃两杯,今儿再歇在你这处,如此可好?”
湘莲更是没有不肯的,两人便换了布衣,乘着天色将暗,又有闹市人chao,便隐于其中,至北静王府旁的巷里,悄悄儿地张望。
一瞧之下,果见数个忠诚王府侍卫守在府前,百姓也未散,当真是颜面无存。
湘莲细笑道,“可顺心否?”
贾链道,“顺矣。”
湘莲本欲问贾链,此事是否其所为,见他这般得意模样,倒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也就不问了,见巷里并无旁人,便搂了贾链,脚下生风,两下便翻过了一院墙。
贾链惊道,“你作死,竟在神京做这事。”
湘莲道,“且别叫唤,先看看这是何地。”
贾链脚一沾地,便从柱后看出,亭台雅致,莺燕往来,又有寻欢之客,酒香凛然,竟是处眠花卧柳之地。
贾链看湘莲道,“好啊,这是带我瞧相好的来了。”
湘莲道,“这是何话,你说今儿想吃酒,我想着这处好,才来了。”
贾链便啐他,湘莲却不恼,下头已是悄悄儿腾起了火。
原来这花楼之主曾受柳家恩惠,自湘莲到京,两人便时时相叙,更曾言语,柳二郎可时时到此地逍遥,不过湘莲已是改过,自是不甚来,方才听得贾链之言,才想起这遭。
果不其然,不过与小厮耳语两句,便开得一厢房,又有好酒数坛,真真是处享乐窝。
贾链自觉大仇得报,开了酒坛子便饮,一边儿笑,说道,“任他是个什么爷,也敢拿捏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你琏二爷是谁。”
湘莲自觉古怪,暗道,“我本想他是官场受气,现下看来,却是不像,不知贾兄与那北静王有何大恨。”
贾链喝至兴头上,松松地解了衣襟,甚是狂妄,身一转,坐于湘莲膝上,说道,“好哥哥,你可别学那心黑手狠的,气煞我也!”
湘莲大惊,忙问道,“贾兄这是何意?”
贾链丢开酒壶,嬉笑道,“你且莫说出去,真真儿是要人命的祸事,把嘴给爷闭紧了。”
说着,又去搂脖子亲嘴,酒气扑鼻,眉眼沾香。湘莲大惊之下没了那起子心思,心中转过千回念头,这贾链似是与北静王牵连不浅,一时也说不上是妒是忧,只这丝毫妒意,在身家性命前不值一提,更是忧心,捉过贾链道,“贾兄糊涂,若此事闹开去,定是讨不了好的。”
贾链哼道,“有策万全,何必忧心。”,本是桃面春风的光景,一嗔之下,红缨生色,目若点星,艳如五月莲下红鲤,媚若春来随风轻柳。
湘莲已是八分焦躁,便抱贾链上榻,又去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