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庆看着手中又再次新添的酒,他也不多废话什么,抬手扬了扬,也不管对面喝没喝,应付差事似的一口闷了下去。
与先前没甚滋味的清酒不同,这第二杯酒ye刚含到嘴里,一股清甜就在舌尖炸开,冰冰凉凉地顺着喉咙一路滑进胃里,余知庆喝的太猛,还没尝出什么滋味,只觉着胃里暖融融的一阵舒适。他卷了卷舌头,似乎还有隐隐回甘。
,清香而不浓烈,确实好酒。,余知庆在心里暗道。
虽是好酒,可余知庆并不贪杯,他本身对喝酒就没多大兴趣,单就尝个味道,再说这酒喝的带点强迫性质,再好的酒也就显的没滋没味起来。
好在对方也并未再劝第三杯,马俊才面上带笑地拱了拱手,再道了几句夸赞的话,客套了几句,这才款款离去。
余知庆在马骏才彻底走远后才把心放了下来,看着又新添了一轮的菜,他突然间没了胃口,味同嚼蜡地夹了几筷子,神色戚戚焉地熬过了漫长的宴席。
等至酒席将散,方才在马骏才身边提酒的那人匆匆赶了过来,“简兄留步!”
余知简拉着余知庆的手,脚步一顿,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眼瞅着这宴席已毕,由于今日来人太多,就多摆了十几张桌子,后厨收拾的人手不大够了,马少爷见你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故派我来问问你要不要留下来搭把手,在后面劈劈柴就行,卖个体力活,也不亏于你,一晚上半贯铜钱。”
半贯铜钱!马家就是阔气,只干一晚上的劈柴活计,开的工钱就比余知简辛苦一个月卖柴赚的还多,余知简不禁心动。
这半贯铜钱能买好几只鸡呢!必定把弟弟养的白白胖胖。
他犹豫地打着商量,“那我先把小弟送回家去就来?”
“哎呦,简兄啊,时间可不等人呢!这活计好多人都抢着要呢,要不是马少爷尤其欣慕你家小弟,也不用让我来专门问你了。”
余知简踌躇不定,他抬头瞅瞅天色,日头将将偏西,还不算太晚,他转头看了看余知庆,终是做了决定,“庆儿你自己先行回家吧,我在这儿留下来帮帮忙,不多时也就回去了。”
余知庆自从一看到那马骏才身边的人出现后,心里就感到一丝莫名不安,他不知这念头从何而来,也不知要从何说起。他希望想出个法子,阻止余知简前去,可此时脑中却哄乱一片,无法清晰地思考。
他面色平静地应着对方要求,乖乖地道了一声好。
余知简摸了摸他的脑袋,再三叮嘱他早点回去,这才跟着来人走了。
他未曾注意到是,此时站在背光处的余知庆耳尖红的滴血,平静的面色在余知简消失的背影中慢慢碎裂,漏出一丝喝醉酒才有的神态。
余知庆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前出现了一堆晃动的重影,他伸出手试图想把那些影子扶正,让他们不要再摇晃地那么让人眼晕,但百般尝试无果,他气恼地揉了揉此时暖烘烘的肚子,感觉胃里像藏了个大火炉子,火随着手掌的按压越烧越旺,燎烤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背后蒸腾出一片热气,他吐出鲜红舌尖,嘴里微微哈气,本能地用最原始的方法纳凉。但好像还是不行,为什么越来越热?他纳闷地抬头看了看天上。
,哦呀,难怪这么热的要死,原来天上有四个太阳!,
余知庆盯着八角房檐上挂着的四个红灯笼恍然大悟地暗道。
他寻到缘由后,为了避开头顶上炙热燎烤的太阳,就专挑Yin凉小道行走,虚浮的步子在石板小道上歪歪扭扭地拐着八字,他浑身发热,又疲软无力。
“简直糟透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道,越走身体越是疲累,他一气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缩在个Yin暗角落,赌气似的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迷瞪着眼睛,嘴里不断轻呵着气,两手使劲儿的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可总是不得其法,还扯的自己生疼。
余知庆感到腰上被勒的疼痛,他的委屈劲儿立马就上来了,他轻蹙眉头,皱着鼻子,眼中渐渐弥漫上一层雾气。
“该死的,该死的,连衣服还要跟我作对... ”余知庆哽着嗓子,眼下一片通红,好似再不扯开衣服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宝贝儿怎么了?”
余知庆头顶黑影一闪,紧接着跟自己衣服较劲儿的手突然被握住,他被那只手阻了动作,不由愈发生气,他抬起头,瞪着一双通红的眼,使劲儿挣脱出来,随后用手狠狠一推,骂道,“滚开啦!”配上那实际上软绵绵的力道和还带着点哭腔的语调,让他的话语显的没有丝毫威慑。
头顶上的人影带出几分含混笑意,那人影弯下腰来,伸出只手在他的腰上轻巧一拨,那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骤然散了开来。
余知庆感到腰间一松,胸口一片凉爽,他舒服地喘了口气,刚才那炸毛的样子转瞬消失不见。他摊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用背部不住磨蹭,随后伸出只手不断拨拉自己胸前散乱的衣服,那白花花的胸膛在已然暗淡的天色里也亮的刺眼。
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