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晃,一缕红烟自远方飘来,红烟聚散成形,是一着红袍的俏僧人,僧人身量八尺、身材匀称,肤白胜雪,长着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春,总而言之,妥妥的妖僧。
红袍僧人毫不留情的赏了阿陀罗几巴掌,啪啪作响、声势浩大“你这倒霉孩子,起来!没你这样作践身体的!别人当你是圣子你就真把自己当那殿上供的金佛了,人家那是金刚打造,你一rou体凡胎在这干嘛呢,快给为师起来。”
阿陀罗在这红袍僧人摧残中立刻清醒了起来,不用细看也知道是谁,普天之下敢这样对他的只有他师父,前佛教高僧、现魔道妖僧——梵缺。
“师…师父,你能否转过身去,我没有穿衣服。”阿陀罗维持着上半身趴在石头上,下半身泡在水里的姿势不敢动。
这话梵缺就不爱听了“小净空,你这是在嫌弃你师父吗?你一两岁光屁股的时候,还是你师父我给你洗的澡;现在居然穿个衣服都让师父回避。”梵缺假装哭了两声,拿僧袍抹了两把眼泪“真是白养你了。”
净空是阿陀罗的法号,只有梵缺会这么叫阿陀罗;阿陀罗深感无奈,对梵缺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两岁时梵缺有没有帮他洗澡他不知道,从他记事起,反而是他一直在侍候梵缺,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梵缺常常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指示着阿陀罗“我就看不惯棂僧老儿他们把你当宝贝宠着,你个小孩儿就该多做点事。”
也多亏梵缺的多年“摧残”,他受着万民追捧也依旧能保持那份对他人的尊重,同时也锻造了一身照顾他人的本领,只是这些年基本没处使,梵缺叛逃后,再也没有敢受他照顾。
阿陀罗叹了口气“师父,我及冠了。”
“及冠怎么了…”梵缺没有再说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摸了一把鼻子转过身去了“是的,是的;及冠了不能看不能看。”
好险好险,要真看了,简直是断腰的Cao作。想到某人一言不发的脸,梵缺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了没有?”梵缺催促道。
“好了。”阿陀罗理好了僧袍,又是恢复了往日禁欲矜贵的模样。?
梵缺转过身来,阿陀罗便单手合十微微点头喊了“师父”。
“我让你“师娘”查过了,没有他这边的人,几乎全是妖界的那边的;法力了得不说,特点是各个都是房事中一把好手。”梵缺语气变得暧昧“小净空,你可失身了?”
“未曾。”阿陀罗答道。
“嘿嘿,小净空你是从未尝过禁果,不知禁果好滋味,才能把持住的。”梵缺故意调笑着阿陀罗。
本来阿陀罗不应对这些有任何反应的,可阿陀罗做了那个梦,梦里的感觉他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刻他从脸红到脖子;躲闪着梵缺的眼光。
“师父,弟子…”阿陀罗渐渐低垂了眉目“弟子有邪念。”
看着阿陀罗的反应,梵缺不要说多震惊了,自己带出来的徒弟,他知道他有多圣洁多不知人事。
当时就结巴了“是…是,因为…因为那群妖Jing吗?”
阿陀罗摇了摇头“不是,另有其人,我现下还不敢确定。”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深幽起来“我想去闭关,什么时候能恢复以往清心寡欲,就什么时候出关。”
梵缺也正色了起来“为师觉得你给自己的担子太重,青灯古佛本就寂寞,心有春色才不辜负人间一场。”梵缺抬手拍了拍阿陀罗的肩“做圣子你做的很好,做人你与傻子无二。”
“弟子即是佛教圣子也是罗刹王子,于寻常僧人多了一份责任;我守得不仅仅是青灯古佛更是这万家灯火,弟子不觉寂寞。”
猎猎夜风吹过他僧袍,月光下他的血痣鲜艳欲滴“弟子不要那满园春色,弟子要那佛法无边,守得住万家灯火的佛法无边。”
梵缺的目光闪烁,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是前任罗刹圣子,他受不住青灯古佛的寂寞,扛不住万家灯火的沉重,抵不住满园春色的诱惑;一朝走火入魔成了堕僧,叛逃魔界;他的徒弟比他优秀,他不能做到的事,阿陀罗可以;但是他悔吗?不悔。“春色”很好,好到可以弥补他所有遗憾。
梵缺沉默片刻才开口:“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好些了吗?”
阿陀罗嘴唇微张又闭上了想说点什么最后只吐出一个“嗯”。
梵缺看着阿陀罗这个模样,调笑着他“嘿嘿…看来邪念重得很,话都说不明白了。”想到什么又正色道“闭关的事你跟棂僧老儿说了吗?”
“还没有,弟子怕住持担心。” 阿陀罗摇了摇头答道。
“你去吧,我去跟棂僧老儿说,城中的事你也无需Cao心,那些通过鬼门涌进来的妖物,早已被清除,修补长生结界的事师父也做了许多年你也可以交给我。”
阿陀罗点点头,梵缺虽然叛离了罗刹但与棂僧的关系一直很好,且一直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明里暗里保护着罗刹国,阿陀罗对梵缺很是信任。
“你去吧。看你状态确实不好,早日想清楚那些事,早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