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苏芩原以为又是个欺负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正想上前相救,却不成想被龚凌摁住了肩。
她回头问道:“干什么?”
“你且先看着。”龚凌淡淡地说道。
苏芩虽心急如焚,想着要去搭把手,拯救小姑娘,可此刻听闻龚凌如此说道,便也停下欲挣脱的动作,乖乖地站在一旁看下去。
原因无他,只因她相信龚凌阻止她,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果然,看到后头,苏芩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无赖欺负小姑娘的戏码,而是一部诉说襄王有情,神女无意的悲情剧。
小姑娘直到少年的身影离开视线,才垂下头,看上去有些落寞。站了好一会,她便缓缓朝着少年方才离去的那方向走去。
苏芩看着她颓丧的背影,有种想上前去安慰的冲/动,可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她不好多管闲事。她苏芩只是喜欢行侠仗义,又不是喜欢当管家婆。
只微微摇头,惋惜了下这世间无法终成眷属的有情人,便和龚凌继续找客栈去了。
余辉之下,两人跟逛大街似地慢慢游荡,和周围着急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小摊贩,有着强烈的对比。
“我想在这蒲翠镇多待几日。”苏芩看着这些小摊贩,有些流连忘返,毕竟她已许久未逛这种首饰铺子了。
龚凌听了,思忖了一会,想到前阵子为了赶路而到处奔波,身子早已劳累不堪。此番来到这繁华城镇,在此养神几日,未尝不可。
最重要的是,此处已距离京城和汴城够远,即使两人脚程gui速,也不必担心会被远在北边繁华之地的爹娘找上门。
“那便待吧,正好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在这多休息几日吧。”
苏芩听到允诺,脸上满是愉悦之色,脑中不断想着明日该去哪儿逛逛。纵使她并不打算买下那些五花八门各有特色的簪子,可只要能够大饱眼福,也是一种享受。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望饰止渴”。
不多时,两人便站在一家极为古色古香的客栈前。客栈大门两旁尽是雕花梁柱,里头更是灯光明亮,空间宽敞,焚香的香气缓缓飘散在空中。
苏芩龚凌看了看,四目相对,皆望见对方眼里的满意,遂抬起步伐,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后
龚凌:你收了我的定情物,你就是我的人。
苏芩:我啥时收下了?
龚凌:我送你绣花镇的衣裳,又送你蒲翠镇的簪子,还不够吗?[理直气壮。jpg]
苏芩:……
龚凌(凑近苏芩耳边):不够的话,还有我这个大礼呢。
34、有情总误为无情
“爹、娘,您俩为孩儿说亲吧。”
少年一回到家,便和自己爹娘说道。
他爹娘闻言,四目相望,皆从对方眼中看见震惊与不解。
他们儿子不是特别喜欢对面那家户人家的闺女吗?怎么突然改性了?
少年看着两人的表情,心知两人心里所想,可他已经不想再当一个只会跟在小姑娘后面跑的忠狗了,他也是人,心也会冷。既然得不到,那便放弃吧。
“爹、娘,孩儿……不喜欢笑笑了。”说时,少年的心一阵抽痛,要把放在心上多年的小姑娘割舍,就像亲手剜心,难免会让自己的心血淋淋的。
他爹娘二人有些担忧地看着少年,觉得自己儿子肯定是在说谎。
“翊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若你娶妻,恐怕你孟伯伯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娶笑笑了。”无论休妻与否,他们翊儿都是已委身于其他女子的男人了,基本上,没有一位父亲愿意把自己的心头宝嫁给一个再娶的男人。
少年自然知道,可他就是因为知道这道理,才想借此断了自己的念想。
“我想清楚了,爹、娘。”少年手攥起了拳头,眼神隐忍,“我若现在不赶紧断了念想,未来见笑笑嫁给他人,我只怕会更加心如刀割。”
他爹娘看着儿子的决心,便不再多劝,毕竟往年看着自己宠在心上的儿子被一个小姑娘不断戳着心窝子,他们为人父母也会心疼。
两人在少年告退回房后,便开始讨论该给自家儿子说哪家姑娘的亲。
两天后,身穿白衣的俊逸公子和一名身着丁香色交领褥裙的女子面对面而坐。
若见了公子的脸,便能看出他就是那位少年。
“小女子记得段公子你心悦的是孟姑娘吧?”女子声音细柔,气质温婉。
少年面无表情,目光淡淡地移向窗外,瞧着那蔚蓝的天,声音平静道:“心悦她早已成往事,如今我只想与姑娘你好好说亲。”
女子有些迟疑,这段家小郎心悦孟家小女之事早已是蒲翠镇人人皆知的事,她虽觉得段公子人好,可也不想成为替代品。
她想再确认一次,“段公子,你……”
可话未说完,便被少年打断了。
“姑娘莫担心,我既然会想和你坐在这,那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