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江上大风不断,南宫夜紫受了凉染上了风寒,高烧卧床不起,随行的太医开了药方,苑涧昀便自告奋勇照顾南宫夜紫吃药。出发前皇上曾提点过太医南宫三公子是女儿身,于是诊脉的时候太医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把南宫夜紫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她从太医那里知道缘由后,便心安了。
但每次吃药的时候,南宫夜紫都会抱怨苑涧昀,说他一定是为了报以前的恩怨,才把药熬得这么苦,而每次苑涧昀都会嬉皮笑脸地承认下来。南宫夜紫发现,每次说正事的时候,苑涧昀都会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很有皇家子弟风范;而其他时候,他却更像混混一些,没个正形。不过即使是这样,南宫夜紫也不讨厌他,这样既不会太无趣,也不会有趣过头,恰到好处。
变故发生在一天早上。这天早上,苑涧昀如往常一般给南宫夜紫送药时,发现她仅着单衣站在窗边看风景,于是苑涧昀一边责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边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可当苑涧昀看到一处时,突然脸色大变。
他不敢置信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南宫夜紫的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怔在那里。看到苑涧昀奇怪的动作,南宫夜紫好奇地走到床边,却在同时呆住了——床上一抹殷红的血迹。
南宫夜紫下意识向身后摸去,入手是冰凉的shi意,她低头一看,手心里也是一片红色。
两人同时沉默,过了好久,苑涧昀艰难地开口问道:“你……是女子?”
南宫夜紫低头不语,在苑涧昀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轻声道:“嗯……南宫轩酒是扮男装时用的化名,真名是南宫夜紫。”
苑涧昀闻言大惊,道:“南宫三小姐?这么说……右丞相和斐华将军……”
此时南宫夜紫不得不感叹苑涧昀太过聪明,她默默道:“皇上知晓。”在她把自己同苑涧昀之间的恩怨告诉南宫悠蓝后,南宫悠蓝也将她和皇上的事告诉了自己。
“我会保守秘密。”苑涧昀闻言道。
“还有一事……”南宫夜紫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半晌她还是开口道,“洛怜是我。”
苑涧昀闻言浑身一震,随后便一直盯着南宫夜紫的脸看。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南宫夜紫像一个人,如今仔细瞧着,确实是像极了洛怜,除了肤色暗一些、没有化浓妆之外,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谁能想到还有女扮男装这回事。
“那天的事……”南宫夜紫刚想解释说是误会,只见苑涧昀的脸上充满矛盾之色,苑涧昀打断她道:“我会负责。”说完便踉跄走出门去。
此后,南宫夜紫便发现苑涧昀在有意识地躲她,碰了面转身就跑。她莫名地生起气来,不愿意娶也没有人逼你,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
月老的红线就这样悄悄地在两人之间拉起,只是两人还未曾醒悟。
出浴芙蓉平战计
江南水患问题终于彻底解决,南宫夜紫和苑涧昀回到京城。皇上发现苑涧昀自去江南一趟回来后,为人处事变得成熟起来,大为欣慰。他将这一切归功于南宫夜紫,不仅封了南宫老爷为镇国公,还赐了南宫夜紫名下茶楼安阮园一块亲笔金匾,赏了好些东西。南宫家可谓是荣耀万分。可南宫夜紫却不以为意,还说皇上根本不是赏她的,而是借着她的名由提前给自己的泰山大人一个镇国公当当,从金匾也能看出其中的名堂。南宫夜紫名下产业众多,却只有安阮园是南宫悠蓝亲自布局的,因南宫悠蓝喜爱玉器,安阮园中器皿多以玉制,此时皇上赐金匾,隐有金玉良缘之意。
这话让南宫老爷听了去,为此他还亲自跑到右丞相府询问南宫悠蓝,南宫悠蓝当场就脸红了,南宫老爷误以为两人早已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于是了然一笑,还嘱咐了许多男女之间如何相处的话。南宫悠蓝更是尴尬万分,不知不觉中对苑沧竹上了心,甚至有时在早朝上盯着苑沧竹发呆,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每次苑沧竹一发现南宫悠蓝盯着他,耳垂都会变红,虽然他极力掩饰,却也能让站在南宫悠蓝和苑沧竹之间的慕东篱看得真真切切,慕东篱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每次慕东篱向南宫悠蓝问起此事时,她都会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弄得慕东篱一头雾水,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久后,苑沧竹下旨令斐华大将军南宫楚枫率兵攻打月国,大军在七月中旬出发。
在南宫棠青出发前,南宫悠蓝和南宫夜紫帮她收拾东西,为她饯行。
南宫悠蓝准备了许多修容膏,嘱咐道:“在外没有夜紫的易容术,只能用修容膏了,这种修容膏透气性较好,涂在脸上并没有不适的感觉,而且军营之中肯定不缺酒,清洗起来也比较方便。”南宫棠青应了,接过仔细收好。
南宫夜紫红着眼圈道:“大姐向来做事谨慎,别的什么我也想不到,只是有一点,大姐千万注意自己癸水的日子,别像我这样轻易就被人发现女儿身。”南宫棠青尴尬万分,应了下来。南宫夜紫早将之前一事说与南宫悠蓝和南宫棠青,两人只怪她自己太不小心,不过好在是苑涧昀知道了,答应保守秘密,两人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