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出办公室之后,誉臻才回头去拉了拉聂声驰的衣袖。
“刚刚, 是真的吗?我妈妈找到□□了?”
聂声驰看着她迷茫双眼, 笑了笑将她的脸颊用力一捏:“疼吗?”
誉臻将头摇了摇:“不怎么疼。”
聂声驰笑得无奈,撸起袖子把手腕递到誉臻嘴边:“你咬我一口, 看是不是真的?”
手腕被誉臻双手握住,那双茫然的眼睛里头一瞬涌出泪水来,红红一片,将眼尾都染上胭脂。
聂声驰叹了口气,将誉臻拥入怀里抱着, 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安抚。
“是真的,誉阿姨有救了。”
誉臻头抵在聂声驰胸口,攥着他的衣摆,深深呼吸,缓缓吸气, 将这等待了十几年才终于得到的希望慢慢消化。
聂声驰又说:“手术在两周后, 这两周要帮阿姨好好调理身体, 也不用太担心, 遵照医嘱就好了。别阿姨病好了,你反倒担心得病倒了。”
誉臻点点头, 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 说:“我能见一下捐献者吗?”
聂声驰又是把她脸颊一掐:“你是遇着了阿姨的事情, 就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刚刚医生都说了,捐献者来自国内,按照器官捐献的规定,是不能见面的。再说了, 捐献者不愿意出国,要不是因为阿姨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回国,手术应该在国内进行的。”
“那手术会不会有影响?”
聂声驰安抚她:“不怕,一切条件我都会准备好。我还请了国内的医生来主刀,宋知行那边的,两天后到旧金山,你放心。”
男人一手贴在她脸颊处,一手稳住她腰肢,垂眼来将她凝视,眼底笑意柔柔,像是那笑意从她酸软双眼涌向心间,满满盛了一泓。
“谢谢你。”誉臻指尖捏着聂声驰的衣摆一角,贴住了指腹摩挲,话也碎碎说出口:“我,我欠你很多。你……”
聂声驰并不愿意听,双手捧住她脸颊,低头将她红唇衔住亲吻。
“我不喜欢听这些。”他将话说得直白,“之前你说的,如果誉阿姨活着,你就怎么样怎么样的话,我都当作没有听过。”
“臻臻,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但不能是交易。我努力要留下你,因为我爱你。你要留下,我希望也是因为你……”聂声驰话语停顿,抿了抿唇才将剩下半句修改补充完整,“至少是因为喜欢我,别为了其它,可以吗?”
誉臻审视他眼中诚挚,忽地笑了笑,难得流露出轻快温暖的嘲弄,问他:“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我要顺着你说的要走,难道你会肯吗?”
聂声驰咬牙切齿,恨恨将她嘴唇一咬:“聪明死你算了。”
誉臻笑笑,柔柔将吻回应,双手搂住聂声驰脖颈,依偎在他怀里,还是将答谢重复:“聂声驰,谢谢你。”
聂声驰靠着她的发顶,掌心将她长发抚摸,他缓缓叹了口气:“我爱你的,臻臻。”
誉臻并无回答,只靠在他怀里,轻轻将头一点。
***
手术时间敲定在两周后。
十数年的等待明明漫长,此刻回头看去却如同眨眼即过。
十数日光Yin反而显得冗长,每一个朝升日暮在日历上头涂画记录,最后一个格子填满得如梦一样不真实。
誉臻对着日历发愣,连身后聂声驰喊她都险些没有听见。
“别担心。”
聂声驰走过来,将誉臻手中的马克笔抽出来,盖上盖子,放回五斗柜柜面上陶瓷笔筒里头。丁零当啷声响空荡荡,他从背后抱她在怀里安抚。
“别担心,都会好的。”
誉臻将视线从被填满的那个格子上挪开,垂下眼去,点了点头,手心覆上聂声驰的手背,将他的手握住。
她叹口气:“只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聂声驰一笑,“这可怎么办?”
语义未明,带着轻快笑声说出口来,暧昧的吻已经落在誉臻锁骨上,一寸寸往上攀爬,衔住她无物妆点的耳。
半是撩拨,半是玩笑,他说:“帮你放松放松?”
誉臻哎了一声,握住他钻进她衣摆的手,急急说道:“别,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明天就是……。”
她意识渐混沌,艰难吞咽换得呼吸通畅,却又被他唇舌将喉管衔住。
“等会儿我送你去,不会很久。”
遇上聂声驰,怎么可能不会很久?
誉臻刚想反驳,人已经被聂声驰打横抱起,压在了客厅沙发上。
不至酣畅淋漓不肯罢休,连骨头深处都松软犯懒。最后连衣衫鞋袜都是聂声驰帮她给穿上理好,又搂着她缓了好久,才抱她下楼上了车。
到医院时夜已深深,原本和母亲约好了傍晚吃过饭就来,生生拖到现在。
下车前聂声驰捧着誉臻脸颊索吻,她都不大乐意,抱怨连连,半句没有力度。
聂声驰笑笑,在她脸颊亲一口,说:“臻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