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来送誉臻去医院照顾誉若华,又准时准点来接誉臻回家,往返不过两个街区的路程,无一次遗落。
誉臻失眠,他总要陪到誉臻入睡,赶都赶不走。可却又正人君子一样,和衣而眠,准时离开。
指摘无可指摘的距离,推离也无可推离的位置。
国内形式如何?聂家如何?谢家如何?她不知道。
聂声驰如同造了个保护罩子,将誉臻原原本本放在其中,但凡能让她做借口赶他走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回家的路上,聂声驰的手机响了又灭,灭了又响。
誉臻看见是他助理的名字,下车时回头问他:“接电话吧,应该是急事。”
聂声驰将电话按掉,走到后备箱将菜提出来,说得却轻松:“不是大事,一个会议安排,他要是连这个都处理不好,也就不用继续干了。”
誉臻笑了笑,与他一起上楼去。
今天餐品简单,誉臻提出要下厨,将聂声驰赶出了厨房。聂声驰起初不愿走,见誉臻确实可以处理,呆了一会儿就去阳台打电话了。
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等聂声驰回来的时候,餐桌上菜肴热度已降,只剩下袅袅细碎热气。
聂声驰不安地将誉臻表情打量,她却什么都没说,将筷子调转,递到他手中。
“吃饭吧。”她笑着说。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是梦中一样的,家的模样。
聂声驰夹起一块鱼脸rou,放到誉臻的碗中。
筷子碰到碗的那一刻,誉臻开口说:“□□。有消息了吗?”
筷子尖顿住,将鱼脸rou放下后往回撤。
“在找。”
誉臻点点头,放下了碗,说:“我自己在这里,可以照顾好我妈妈,也能照顾好我自己。二十岁出国来到现在,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聂声驰抬眼看她,看她垂着眼时的平静神情,如神佛俯视人间一样柔和却无情。
他说:“我还不想走。”
赌气一样,他补充:“你在这里一天,我就在这里一天。”
誉臻看向他:“我不会回国的。”
刀子仍不够锋利,她在刀刃处添上两分:“我不需要你了。”
聂声驰手中的碗放下来,碗底与桌面发出啪嗒声响,惊堂木盖棺定案一般。
“聂声驰……”
“别说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玄关处,将衣架上的大衣取下来穿上,逃跑一样,趁着誉臻没有说出更多更伤人的话之前,落荒而逃。
门关上。
屋内灯光还是暖黄色的,悬在餐桌上,照亮了Jing心烹制的饮食。
两只碗,两双筷子。
一碟一碟烟火冷下来。
誉臻平静就着残羹冷炙吃了半碗饭,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
屋里暖气开得充足,她还是泡了个久久的热水澡,等身体每一处都温暖起来,这才钻进被窝里头。
夜漆黑,梦不肯来。
时针分针晃晃悠悠地往前。
手机铃声将黑夜撕开,誉臻听见电话那头呼吸声沉沉,接下来就是门口处砸门一样的敲门声。
门打开,聂声驰站在门口。
还是那身大衣,肩上铺着雪,shishi的浸透了衣衫,剩下白色一片薄薄的,衬得脸色也更白,双眼都更红。
他嘴唇动了动。
下一刻却是誉臻先伸出手去,将他从门外扯进了门内。
门关上,聂声驰尚未回神,已经被誉臻推到门板上。
吻侵袭。
她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求渴求,将他当作水源。
与他一同被火热吞噬。
无边黑夜与窄窄单人床,聂声驰一遍又一遍将誉臻送上顶峰。
沉默里只剩下喘|息,谁都没有说一个字,直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被用完,汤勺一样重叠着躺在凌乱被窝里头,将彼此的心跳倾听。
躯体疲累到了极点,渴求的安眠却并没有片刻。
东方似乎要泛起灰蒙蒙鱼肚白,誉臻动了动,从聂声驰的手臂中脱离,披了件睡袍下床去。
天又开始下雪,细细碎碎,遮挡不住天光。誉臻拉开客厅落地窗的窗帘,从柜里摸出半盒烟,抽出一支来。
火从打火机中冒出来。
“烟提神,你这样更别想睡了。”
烟燃起来,夹在指间,从她的唇,停留,又挪到他的指间,到他的唇间。
“反正我都睡不着。”誉臻将肩膀轻耸。
聂声驰低头笑了笑,吐出一团烟雾来,说:“那也不行,这一根烟下去,我这一晚上的辛勤劳动可就白费了。”
誉臻哑然,低声笑骂他一句流氓。
聂声驰全当赞誉,看着誉臻唇角难得弧度,俯身过去,将那抹笑衔住品尝。
无关情|欲的一个吻,只是珍视他与她之间难得的轻松。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