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跟上伴奏。
杜雁峰亲自点了原声, 将枯燥伴奏拯救。
他也笑着搂了搂怀里的姜婉, 笑说:“去给声驰敬杯酒, 这茬儿就算过去了, 之后他不会再为难你。他喝威士忌,你知道的吧?”
话语中未见称呼, 却已经足显亲昵。
亲昵得诡异。
姜婉乖巧温软, 倒了半杯威士忌, 素手捧着水晶杯,杯中澄黄酒ye晃动与头顶灯光相得益彰。
聂声驰在那杯酒前走过,一步无停顿,陪着誉臻落座, 动作从容,面容却远算不上松泛。
聂声驰声音如表情冷淡:“我自己开车来的。”
姜婉脸色一片白,贝齿咬着粉嫩嘴唇。
杜雁峰笑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守交规了?真新鲜。”
也不知是不是灯光,誉臻突然觉得姜婉那张脸更白了,像是粉底敷过了头。唇色都跟着脸色发白。
誉臻想了想,忽地垂头一笑,将翘起来二郎腿换了个方向。
“笑什么?”
誉臻没想到她这小小神情都被聂声驰捕捉,抬头看了眼姜婉那张脸,温声说:“你要开车的话,我替你喝了吧。”
她的手伸出去,半道被拦住。
包厢门被推开,风都带进来一样。笑声也跟着涌进来。
靳信鸿一手还推在门上,看着沙发边上这一幕三角唱戏一客围观,倒是愣了半晌。
门在他身后关上,靳信鸿独身走进来,目光落在那杯澄黄上,兀自笑了一声:“哟,来得是时候,这儿喝妾室茶呢?”
聂声驰一记眼刀过去,靳信鸿半分不管。
誉臻却笑了笑,接过姜婉手中的酒杯,说:“我可没资格喝妾室茶,靳少小心挨揍。”
语义不明,目光却是投向了杜雁峰。
靳信鸿大笑,拿起酒杯碰了碰杜雁峰的。后者伸手朝姜婉,手心朝下,五指屈伸,像呼唤一只小宠物一样,将姜婉带回自己身边。
半杯酒下肚,誉臻将果盘点心挪到面前,拨了一捧在手心细嚼慢咽。
姜婉甜腻的歌声又起,靳信鸿倒是好兴致,拿来另一只麦来跟她对唱。
誉臻跟着歌声轻轻摇晃脑袋,酒下去后微醺红晕浮上来脸,将两分浅浅笑意都衬托出了六七分。
“刚刚在笑什么?”
聂声驰冷不丁发问,若不是他在她耳边,誉臻只怕都听不清楚他的问句。
她愣了半晌,等这半首歌收尾,将手上东西放在小桌上,拍了拍手心的碎屑,这才再靠回来。
她与聂声驰肩并肩靠在沙发上,灯光昏暗下,难得趁着醉意露出两分真笑容。
“笑你。都分了还拿这样的话搪塞她?从前没少做这样的缺德事吧?”
连几句嘲讽都似从前似了个十足十,软绵绵笑意夹骨头。
又是一首歌起,靳信鸿也不知倦,还跟姜婉要唱完这一曲。
他们这玩法誉臻第一次见识,却也并不算意外。
从前还在象牙塔之中,烟酒气未沾染太多时,誉臻也听得不少。
今日这美人是他的女友,明日却又挽着他兄弟的臂弯。
刚和聂声驰在一起时,他还不太把握分寸,带着她跟另一帮人玩。其中有个不太会看眼色的,私下里点评了誉臻两句,还说等以后换下来品尝品尝。后来话语辗转到聂声驰耳朵里,第二日那人就稀里糊涂断了腿。
从此誉臻不多见聂声驰的玩伴,充其量也就杜雁峰和靳信鸿。
那时的誉臻就对这帮公子哥儿不吃惊,更别提如今。这一群与那一窝又有何分别?
醉意涌上来时,一阵一阵的,她看着面前跟靳信鸿搭伴共歌一曲的姜婉。
恍惚之中,似是看见她自己站在这扰人灯光下,唱出甜腻反胃的歌词。
前奏乐声漫漫,歌声也柔柔。
“聂声驰,我不喜欢姜婉在这儿唱歌。”
她话音落,他的手已经掐上来,落在她下巴上,抵着下颌骨要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不喜欢?你在意她吗?”聂声驰一声冷笑,刀一样将紧绷假面扯破,“你可别说你在意我,是在吃醋。七年前的谎话,七年后可骗不了人了。”
誉臻顺从地抬头,一双眼沉沉看见他眼中怒火,那眼中终于温柔不再,尽是讥笑,似是她也伸出手来,掐在他的喉咙处。
“你不喜欢我在意你吗?”
聂声驰答句给不出来。
歌唱到“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他却觉得无需生动与否,他都想将眼前这女人千刀万剐,单为她这样为千万人留情,独对他冷酷的面容。
门又被推开,男男女女一对对拥着进来。
一进来就瞧见沙发上脸贴脸的聂声驰与誉臻,打头的一个高声吹了口哨。
他怀里搂着的娇媚女人也笑:“聂少难得来,一来就秀人一脸,咦!”
那群人,一幅幅五官带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