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誉臻的手,对谷晓兰道:“谢太太,冰袋总有吧?”
没等谷晓兰说一个字,聂声驰已经从誉臻手上接过她的包,提在自己手上,带着她绕过谷晓兰,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两人刚刚坐下来,谷晓兰还没转身,佣人已经从厨房拿出一只冰袋,送到了聂声驰手边。
聂声驰放下手上的包,抬眼一扫那用薄绒毛巾包好的冰袋,拿过来握在手中,侧身面向誉臻。
“来,疼不疼?”
誉臻并不说话,由得聂声驰将她的下巴轻轻握住,将手上冰袋贴上她一侧脸颊。她要自己扶着冰袋,聂声驰却并不愿意放手,冰敷一阵,又是偏头细看红痕,剑眉皱起,愠怒已生。
谷晓兰看着聂声驰的动作,一分一毫都是极尽了轻,生怕再让誉臻受到一分疼。
养尊处优的聂家少爷,此刻从心里到眼里都是满满盛着怜惜,说出来是假的是装的,谁都不信。
谷晓兰将担忧勉强吞咽,捡起贵妇人姿态的包装,压着步子走向两人,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没开口,楼梯口忽然传来人声。
“姐姐?这是……”
誉臻往楼梯口看去,是谢槿珠走了下来。她一身芭蕾舞裙,素粉色调,并没有过多装饰,只不过是平时练功时的装束。她手上还搭着另一条舞裙,布料材质相同,不过是灰蓝色的。
誉臻转头过去,聂声驰轻轻啧了一声,手指轻动,将誉臻的下巴又扳回来,视线追着誉臻的,投向楼梯处,将谢槿珠表情打量一转,随机挪了回来,手心托着冰袋,只认真给誉臻的脸颊冰敷。
“你怎么下来了?”谷晓兰急急开口。
谢槿珠肩膀一动,捏紧了手中的舞裙,走到谷晓兰身边坐下,说:“姐姐好久没上楼,我想下来找她。”
“我找到一条舞裙,也许姐姐合穿。”她说着,将手中舞裙提了提,抬起眼来,看向誉臻,目光落在她脸颊冰袋上,随着冰袋轻轻挪动,又挪向旁边的聂声驰。
誉臻看着谢槿珠双颊两抹红晕,垂眼说道:“不必了,我这就走了,下次有机会再看你跳舞吧。”
“也没那么快走。”聂声驰将冰袋远离誉臻的脸颊,放在手中掂了掂,说道:“换个冰袋吧,这个融了不少。”
冰袋拿开,谢槿珠这就看见了誉臻脸颊上的指痕,惊得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母亲,一脸难以置信。
谢槿珠急道:“妈妈你怎么能对姐姐动手呢?”
谷晓兰撇撇嘴,白了誉臻一眼,只对谢槿珠说:“你先上楼,这里没你的事。”
佣人递上一个新的冰袋,交到聂声驰的手中,誉臻却推了推聂声驰的手:“我今天还要回去上课,这不值得我迟到。”
“你这么宽容大度?”聂声驰接过冰袋来,放在手心揉了揉,将冰块棱角挪开,贴上誉臻的脸颊,又说道:“我可小气得很,睚眦必报。”
话音落下,眼刀飞向谷晓兰,叫她也忍不住抿起唇,半晌没应声。
“妈妈……”
“给我上楼!”谷晓兰厉声呵斥,如纸作老虎,先将声势虚张。
谢槿珠眼睛一红,朝誉臻看了一眼,终究还是乖乖站起身来上楼去。
“你们要想在这儿坐着,就继续坐着吧,谢家也不是招呼不起两个客人,自便。”谷晓兰施施然站起来,双手往身前衣摆一拂,“不过我先生今天出差,早去了机场,要等他讨公道,大可不……”
门还未关上,门外车声又响起,直直闯到堂前。
誉臻双手放在身前,双眼低垂,一个字没说。聂声驰肩膀一耸,轻轻哼笑一声,把手中冰袋往面前茶几一抛。
冰块隔着毛巾撞上玻璃,发出碎碎沉沉的声响。
聂声驰牵起誉臻的手,与她一同从沙发上起身。
他一手替她拎着包,一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偏头面向她,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上课。”
誉臻点点头,随他脚步往外走。
两人脚步缓缓朝外,门外人却也大步往内走,急急三双碰住了头,内里又跟出来一个慌乱匆匆的谷晓兰,四面相对,八目相觑。
谢正光一眼就看见了誉臻脸上的红红指痕,眉头一皱,瞪向还躲在后头的谷晓兰。
“正光,是她……”
“给我闭嘴。”
聂声驰嘴角勾勾,看向谢正光,说道:“谢先生来了,正好,我来接臻臻走,也跟您说一声。”
“走吧。”
“小聂。”谢正光语出带了亲昵,侧身抬手将聂声驰拦住,“既然来家里了,何必急着走?”
聂声驰笑了笑:“臻臻还有课,我得送她去上课,下课了还得陪她去医院,不能不着急。”
谢正光一眼不看誉臻,又说道:“既然伤着了,我请医生来家里看会更好,课就请假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那可不行。我们臻臻最不喜欢缺课。”聂声驰捏了捏誉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