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陆浩辞别贺府众人,他内心是想留在熟悉的地方的,但是,梦中的青年说要让自己好好照顾亲人。
陆浩琢磨了一下,买了点心和花茶。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等等,这等于就是我的钱!
他一手拎着点心一手托着茶盒,边往回走边回忆原身的几位亲人,省得露了破绽,被人当作患了脑疾。
陆家这一辈有三男一女,陆浩排行第三,他的亲生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在陆浩十岁那年受命驻守边关,两个哥哥也一起去了。因为陆浩幼时身体不好,也不愿去边关吃苦,所以和妹妹一起留在盛安城。
现在陆浩十九岁,父兄走后也就回来过两次,每次也待了不过一月。继母身体有恙,不能生育,且性子冷清。这些年继母梁氏对陆浩和妹妹陆玉儿的生活照看的极好,但和兄妹两人终究是有隔阂。
陆将军在的时候,陆浩虽顽劣,多少还是读了些书。等父亲去看守边关,陆浩没人管得住,开始荒废学业,也不谋求差事,甚至也不想成亲,到处沾花惹草,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公子。
回府后,陆浩径直去了妹妹陆玉儿的院子。陆玉儿的贴身丫鬟见了陆浩,愣了一下才行礼:“三少爷。”
原身大概有三四年没到妹妹这来了,陆浩也不用费心装作陆三少以前的样子,他都想不起来妹妹的侍女叫做什么了:“玉儿可在?”
“小姐正读诗呢,奴婢这就去叫她,三少爷请进。”
读诗?玉儿长大了啊,小时候可没这么乖巧,尽摸鱼上树了。
陆浩在正厅喝了会美貌侍女泡的茶,陆玉儿在屏风后面探头探脑,和陆浩对上视线才忙不迭走了出来,她才眨巴眨巴又盯了陆浩半天,才想起行礼:“玉儿见过三哥。”
“先坐吧。”陆浩身为贺渊的时候没有妹妹,也不知该说什么话题,只好先把点心递给陆玉儿:“新开的萫宜轩似乎不错,顺路给你带了些点心。”
陆玉儿这傻姑娘一下放下了戒心:“我现在能吃么?”
“吃吧吃吧。”陆浩也有点想尝尝。
侍女上前帮忙把包装上的红绳解开,兄妹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捏了一块。
陆浩觉得这点心也没多好吃,还贵得要命。陆玉儿倒是吃的格外开心。她一连吃了好几块,直到侍女说会胖,才恋恋不舍的停下:“三哥今天怎么来我这了?有事么?”
“倒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想一会和你一起去向母亲请安。”
陆玉儿眼神开始飘:“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别打扰母亲了。”
“这才刚戌时,怎么,不喜欢母亲?她莫非欺负你了?”陆浩脑补。
陆玉儿急忙摇头,把头上戴的铃铛摇的叮当作响:“没有没有,母亲待我很好。只是我总觉得,不该拿琐事打扰母亲。”
没被欺负就好,陆浩循循善诱:“你看,母亲平常不出府,也没什么朋友,咱俩还不去看她,她该有多无聊啊。”
陆玉儿眼神一飘,显然已经动摇了:“那……好吧,我去换身衣服。”
陆浩点点头,目送陆玉儿进了里间。周围一安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贺渊,陆浩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啊。
陆玉儿没让陆浩久等,兄妹二人还有陆玉儿的侍女,一行三人向继母梁芊杏的院子走去。
陆玉儿刚开始还很安静,很快就忍不住了:“哥哥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找玉儿玩啊?”
陆玉儿一个劲地叫哥哥的时候简直像个小鸟,第一次拥有妹妹的陆浩被萌到了,他咳了两声:“之前觉得你烦,最近不见你还是觉得玉儿最可爱啦。”
陆玉儿发出不满的哼哼声:“三哥你今天去哪啦?下次带玉儿一起好不好。”
“你都十六岁了,要准备嫁人了,不能乱跑啦,女红都学会了吗?”
“我早都学会啦。铃铛你说你去青楼了,是不是真的啊?”
铃铛就是陆玉儿的贴身侍女,陆浩瞪了她一眼,铃铛装作没看见,把头扭到一边。瞪完铃铛,他给妹妹解释:“怎么会,我今天是去贺府了,贺寅贺院使知道吗?就是那个太医家。”
“太医?三哥你病了吗?”陆玉儿有点担心。
“三哥没生病,是贺洊至生病了我去看他,就是贺院使的儿子。”
“贺洊至?唔,被程姣玥甩了的那个?”陆玉儿很快道。
“咳咳,你怎么知道?”陆浩大惊,这破事都传的这么远了?陆玉儿支支吾吾:“我、我听朋友讲的。”
都是什么八卦的朋友啊,玉儿别交到一些奇怪的朋友。
陆浩也是很绝望,他女人缘一向很糟,但这个程姣玥也是奇葩中的奇葩,突然想他示好,他当时还对另一个姑娘念念不忘。程姣玥长得特别好看,他也想借此忘掉那个人,就多接触了一下,结果最后发现人家真爱另有其人,向他示好就是为了让真爱吃醋。
糟心糟心,不想了,不过陆浩还是强调了一下:“别听那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