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也是他帮她建好了遮风挡雨的港湾, 希望她能得偿所愿,不要让从前吃的苦白费。
沈蔻小声答应着。
男人低笑一声,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有时间我来看你。”
她嘴巴微张,怔怔地。
心跳越来越慌张, 不知是因为他那一声带着热度的低笑,还是这句“来看她”的承诺。
“走了。”
沈蔻将他送到别墅门口,看着他的车驶离,直至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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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薛宅,生活学习的确方便了许多。
仍旧有些诚惶诚恐,沈蔻把脸埋在书里,用微凉的书页为自己的脸颊降温,在心里指责自己的得寸进尺。
以前住在学校,从来都只敢在最隐秘的地方想起陆同尘,而如今每一处,她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把他当做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归宿。
而她也清楚,只有努力学习,考进耀大,才配得上陆同尘这一番悉心安排,自己那些须臾幻想才会有实现的可能。
沈蔻回学校当日,刚好赶上二月底的百日誓师大会。
难得隆重、正式的场合,使原本不喜欢热血鸡汤的她,也有了背水一战的紧迫感。
晚自习放学,她和陈语生一并往校门口走。
“你不住宿了?”她见她也背起书包,凑近小声问她,“你叔叔安排的?”
沈蔻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陈语生表情微讶,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问:“你真的确定他有未婚妻了?”她挠一把头发,皱着眉:“还是他亲口跟你说过?”
沈蔻难得见她露出正色的表情,她有些不自然,囫囵道:“……我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
她接不了话,总不能告诉她,是在网上看到的吧。
沈蔻呼出一口气,低头看脚尖:“可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是他未婚妻接的……上次在医院里,也撞见了。”
她不好说自己和陆同尘现在处于何种关系,像道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终究不敢再自作多情了,上次医院那一幕,还嫌脸不够疼吗?
陈语生想了想:“我觉得吧,一个有未婚妻的正常男人,是不可能让其他的女生住进家里的。”她话一顿,转头面无表情看她,“除非他是渣男,想金屋藏娇……”
“他不是。”沈蔻坚决打断。
走到校门口,沈蔻一下就望见了陆同尘安排的车,他怕晚上不安全,专门雇了司机接她上下学。
陈语生有家长来接,分别前,还是叮嘱她:“你还是在纠结感情前,先弄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未婚妻或者女朋友吧,不然……”
点到为止,没往下继续说。
沈蔻自然明白她言下之意,有些界限,是不能够去试探的,而弄清事实,总好过于一个人自我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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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同尘晚上自酬酢场出来,衣服上沾满烟尘味,回家洗完澡,按亮壁灯,倏地就瞅见床头柜上搁置良久的一枚发卡。
他一顿,遂拿在手里细看,早已不记得是自己什么时候放在这里了。
上次关燃发现后,他就想着,得放在显眼的地方,才好提醒自己寻个机会物归原主
而一年多过去,非但没有起到提醒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加习以为常。
若不是这一段时间一直住在公司里,他也很难再次注意到沈蔻留下的东西。
陆同尘看着手中Jing致小巧的东西若有所思,末了,将发卡放回原处,走到客厅里抽烟。
似乎哪里都有她留下的微末痕迹:客厅里的绿萝,厨房里没有用完的佐料,还有餐厅里,与他并排放置的玻璃杯……
烟抽得有些急,像是要平复心里某种不知名的冲动,他望着落地窗外盏盏灯火,竟然起了陌生的萧条孤寂之感。
片刻后,他灭了烟,穿上风衣,下楼。
司机车开过来,他声线清明地吩咐:“去洛城。”
李叔显然愣了,以为出了什么事,看眼时间,没敢多问。
窗外的风吹进来,三月的天,晚风里已然带了清新的花草香。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树荫暗处,月色更为隐秘。
陆同尘降下车窗,眼神瞥向三楼。
床帘掩着,里面橙黄灯光透出来,朦朦胧胧的。
手里掏出根烟来点燃。
“陆总,您要不上去休息一晚?”
李叔通过后视镜,小心地看一眼后座垂眸抽烟的陆同尘。
“不用,”他咬着烟蒂,“就在这坐会儿。”
李叔遂没再吱声。
大半夜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只为停在她的楼下,静坐片刻,以求安宁。
而愈是隔得近,心底的情绪也就愈清晰。
他自嘲摇摇头,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深夜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