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林宴舟收拾干净，哼笑了声，开口，“听你刚刚那顿脑洞大开，我以为你吃饱了呢。”
赵攸宁：“？”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林宴舟淡淡接着往下说，“吃饱了——撑的。”
赵攸宁“……”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整个病房看起来挺和谐。
小rou丸看着动画片睡着了，林宴舟坐在不远处办公，赵攸宁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看搞笑综艺。
《新西游记》太好笑了，圭贤的新造型出来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笑得眼角流泪直捶床。
林宴舟埋在电脑屏幕前的头抬了起来，眉毛皱着，有点忍无可忍的意思，“有这么好笑？”
赵攸宁怕他下一秒就给自己关掉，手偷偷动了动，摸到遥控器藏到枕头下面才开口。
“很好笑啊，他们几个男的，啥也不干，站在那里我都觉得好好笑。”
林宴舟扭头，屏幕上刚好是一个全身被涂了蓝色的、看起来像是自由女神的男人。
他的生活到处充斥着合同方案，压根没时间看电视剧以及综艺。
这个造型……看起来是有点好笑。
林宴舟视线移向赵攸宁，她脸上的大大笑容还没有消退，心里头有点酸。
挺久没见她这个表情了。
这样子才像高中那时候的赵攸宁。
他嘴角绷得直直的，装得不以为然，“有那么好笑吗？你小心点，等会跑针有得你哭。”
赵攸宁哼了一声，“你就是嫉妒我的快乐这么多，又这么容易获得。像你，除了会挣钱，生活只能用乏味两个字来形容。”
林宴舟低头在一份价值六千万的合同上驾轻就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地回应。
“是，钱太多也挺烦恼的。”
赵攸宁听见这人轻飘又真诚的答案，被气到了。
炫耀啥呢你！
我也是富二代，虽然我爸现在没你能挣钱！
看来前几次喊人老公这种来钱快的事情，还得多做。
她不甘落人下风，偶像的名声得由她来守护。
“我们哥哥们多棒啊，又帅又有才华性格好还那么搞笑。”
林宴舟抬头，直直地盯着赵攸宁。
他的面无表情看得赵攸宁心里头毛毛的。
几秒之后。
林宴舟咬字极重：“哦。”
赵攸宁：“……”
林宴舟低头开始工作，房间里只剩下综艺的声音。
赵攸宁心里头有点不平静，她觉得自己好像专注不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刚刚林宴舟的动作。
虽然面无表情，可他刚刚说“哦”的时候，嘴巴撅了一下，口型变大，声音拉长。
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小孩儿似的不满和委屈。
他那样冷清又内敛的人，这样的嘴角幅度大概就算是情绪外露了吧？
赵攸宁觉得心里原本被腐蚀的地方，其中有一小块被治愈，并且变甜了。
她抬头看了看吊瓶，第二瓶，就剩一点了，等会就能去卫生间嘘嘘了。
憋尿好辛苦。
等会就不用憋了，想想就觉得人生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她想摁身后的按钮，喊护士来拔针。
刚一动，就被林宴舟叫住了，“你做什么？”
赵攸宁纳闷，这人不是在好好工作？
怎么自己一动就被他发现了呢？
她老老实实回答，“吊瓶快搞完了，我喊护士来拔针。”
林宴舟看她一眼，“时间还长呢，还得一瓶，老实待着。”
赵攸宁：！！！待不住了！
她能不能告诉自己没在一起几天昨天还刚吵过架的老公一个事实？
再不去卫生间，可能她就要画地图了。
呜呜呜呜呜。
林宴舟，我他妈憋不住了。
她从小到大，一直以为打吊瓶都是两瓶啊！
憋不住了怎么办？
正着急，护士推开门进来换最后一瓶。
赵攸宁本来想喊住她，让她陪自己去趟卫生间。
可是话没说出口，护士就像一阵风一样推着推车出去了。
架子上满满的药瓶，应该很忙。
唉。
赵攸宁重重叹了口气，又着急又哀怨地看向林宴舟，“都怪你！”
林宴舟：“？”
赵攸宁膀胱夹紧，手抠着床单，“要不是你买的粥太好喝，我至于喝那么多吗？不喝那么多，我至于这会儿想去卫生间，快憋不住了吗？”
说着说着，她两眼噙泪。
倒不是委屈的，主要是因为着急的。
可这幅表情落在林宴舟眼里就不是这回事了。
眼睛瞪得圆圆的，眼尾泛红，看着委屈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