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洋还是知道他去找谢随歌的事了。
当时他正和乔依洋共进晚餐,别墅的保姆给他打电话,想问他那只小猫要怎么处理,结果被乔依洋听到了。
两人当然又为此吵了一架。
以为又遭遇了恋人背叛的男人极其生气,愤怒地质问他:“你不是说那只猫死了吗?!”
“不是同一只猫。”傅宴安感觉很无力,解释道,“是小花死了,这只猫是我刚从宠物店里买的。”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见那个姓谢的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小花没了啊。”傅宴安反反复复地解释道,“那只猫是我们大学就养的,现在都十几年了,谢随歌他,他肯定很伤心,我想送只猫能让他感受好一点儿……”
“他伤心关你什么事!”乔依洋胸膛起伏,眼眶发红道,“傅宴安,现在是我们在一起了啊!你为什么总提谢随歌谢随歌,难道你还喜欢他吗?那你为什么还说爱我,同意和我结婚?”
“我现在当然爱你了!我从来没有后悔和你结婚!”傅宴安慌张安抚着自己气得要落泪的爱人,他抱住乔依洋,脸颊靠着爱人肩头说道,“乔子,我和他早就过去了。但,但是……”
傅宴安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是爱着乔依洋,但人的感情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悄然无声的离开的确在他心里掀起了波澜。他这阵子在梦里一直反反复复回想他和谢随歌在大学时一起度过的日子。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整天都嘻嘻哈哈地在一起吵嘴打闹,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晚饭吃什么。
即使后面的发展并不完美,那依旧是他记忆里很美好的一段岁月,承载着他青春最热烈赤诚的爱意。
他放不下对谢随歌的在意。
乔依洋听见他说“但是”心口就又烧起火。他真的很介意傅宴安和谢随歌的事。傅宴安曾经和他交往时就出轨过,他一直对此心有芥蒂。不过傅宴安和他结婚后倒是表现得很正常,那个一脸狐媚相的男人也很安静,几乎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他才慢慢放下心结。
可是最近,他敏感地感觉到傅宴安的心思变了。自从那个男人给他打电话,他没立刻回去,傅宴安就变得异常不安。那个谢随歌到底算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总是横叉在他和安仔中间。
“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他?”乔依洋头一次推开怀里的傅宴安,冷下脸道,“我不能接受我的爱人心里还装着其他男人,选一个吧。”
“……乔子你。”
傅宴安原本是想向乔依洋倾诉这些的,他自己一个人很难想通这些事,他心里很乱。可乔依洋在谢随歌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强硬态度让他觉得他现在最好闭嘴。
他无奈道:“我说了,我现在最爱你。”
“宝贝,”乔依洋漂亮的瞳仁盈着泪光,重新搂住他,“我也爱你。”
是,可你还爱你的家人。
傅宴安靠在男人温暖的怀抱,想:可我没有家人了。
他只有一个勉强称得上是他继父的谢随歌,但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的关系。连他和谢随歌自己也不理解。
傅宴安把那只小猫送给了公司里一个下属,乔依洋是不可能允许他养这只猫的,他自己也不想再养了。当初养小花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不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完全是凭借着当时对谢随歌的一腔爱意才对小花爱屋及乌。
说实话,谢随歌能坚持养小花这么久,也是他没想到的。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富有同情同理心的人。
谢随歌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傅宴安没有去找他。就像周向远说的,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他没有谢随歌也能活得好好的,他不想再因为男人的事和乔依洋吵架。
又过了四年,他和乔依洋妥协,从福利院里领养了一个孩子。
是个五岁的小姑娘,小脸蛋圆圆鼓鼓的,院长说她的小名就叫圆圆。
圆圆的耳朵有一点毛病,右耳听不清楚声音。他们把她从福利院领回来后,傅宴安带她跑了很多地方看病,想让她成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小女孩。
大概是小时候生活环境所致,圆圆性格有点内向,乖得让人心疼,傅宴安在带她到处治疗的同时,也会和她一起逛逛周围好玩的地方。
他就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了谢随歌。
正是花朵盛开的季节,玫瑰园里的旅客很多,傅宴安怕圆圆走丢,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我没看……”他着急拉住兴奋乱跑的圆圆,道歉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笑了,说话的声音熟悉而温柔:“安安,真的是你啊。”
傅宴安的身子霎时僵在那里,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血管里涌动的血ye都停滞了。他怔愣地抬头,在一簇簇鲜艳似血的红玫瑰作为背景的情况下,入目的那张脸庞仍然足够惊艳夺目。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却仿佛没有在谢随歌的脸庞留下什么痕迹,他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漂亮妩媚的眉眼,冷白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