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陪乔依洋和他爸妈在南海呆了一周,关系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好转,反而因为有次他实在没忍住,跟乔依洋的爸妈吵了几句,更加恶化了。
乔依洋每天都夹在他和父母之间调节气氛,傅宴安知道他努力了,但很显然,效果并不理想。
乔依洋累,他也很累。
他来这里度假是想和乔子好好过浪漫的二人世界的,不是为了整天跟男人爸妈搅和在一起为说不清的事堵心闷气。
最后傅宴安忍无可忍地让乔依洋先解决他爸妈的思想问题,自己买票飞回了家。
他把行李放到家里后,回了趟别墅,却被告知谢随歌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唯一留下负责看门和打扫卫生的保姆对他道:“谢先生让我转告您说:‘对不起,他违约了’。”
傅宴安抱着刚买回来的小白猫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
谢随歌为什么会突然向他道歉?他违什么约了?
“他去哪了?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傅宴安内心升起巨大的惶恐不安,他心脏急速跳动,失态地抓着保姆大声追问。
“是的……”保姆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害怕道,“谢先生上周雇我来这里,交代完这些事后就提着行李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我以后跟您对接。”
傅宴安脸庞都因为激烈的情绪涨起了血色,他把怀里的小猫放在地上,冲进楼上男人常住的房间。
他爸爸走后,谢随歌就让佣人在别墅另收拾出一间客房住,说是自己的屋子。
现在这间屋除了必要的家具外空空如也,男人留下的东西也已经全被保姆打扫干净,没留下一丝痕迹,整个屋子就像从来没人住过的客房一样。
“谢随歌!”傅宴安此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暴躁把椅子一脚踹到地上,“你他妈的!”
谢随歌走了。
男人撇下他走了。
所以平时低个头都难如天的男人才对他说“对不起”。
他怎么这么对他!!!
傅宴安跑下楼,对保姆喊道:“先帮我照顾一下小猫!”而后就像个炮弹一样冲出门,跳上车。
对,谢随歌去哪儿,周向远一定知道。
傅宴安开车疾驰到周向远的小餐馆,冲进后厨抓住正在洗菜的周向远问:“周向远,谢随歌去哪了?你们前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周向远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过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淡淡道:“他出去旅游散心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傅宴安跑得脸红脖子粗,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问,“那他为什么把他在别墅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我不知道。可能过两年就回来了,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傅宴安僵硬地抬起头,看着周向远表情匮乏的脸:“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周向远微微皱起眉,“我以前以为你能一直和他……和他一起过下去……”
“……”
傅宴安呆愣地和男人对视。
他明显感觉到周向远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
其实早就能察觉出来的。
在他把感冒的谢随歌留在小餐馆时,在他到医院跟病恹恹的谢随歌吵嘴时,在他熟练地把安慰谢随歌的业务转接给男人时,周向远的态度一直在变。
那是因为他不是他的好友,他是谢随歌的好友。
“他凭什么这么做?”傅宴安以为自己不会再为男人哭了,可现在他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涌出泪水,他痛苦地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答应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他答应他,只要他想要的,只要他有的,他都会送给他。
“他到底讲不讲理啊……”傅宴安捂着脸,哽咽道,“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还要答应?”
“可能他也没想到他会变吧。”
说实话,周向远也没想到谢随歌会陷这么深。他认识的谢随歌,什么恶心恐怖的东西都不怕,只怕情感。
对谢随歌来说,有了爱,就有了弱点。
他爱自己妈妈,就没勇气帮妈妈解脱,爱自己,就没办法保持冷静地出卖身体赚钱,爱他,他们就再无法从这种痛苦状态逃离出来。
他也以为谢随歌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是他对傅宴安……
周向远不知道。
但如果是以前的谢随歌,即使看到男生自己找一堆人乱交,男人估计都怡然自得在旁边吃着爆米花近距离观看,或者兴致勃勃地也亲身加入。
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一只自然老死的小猫伤心。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
人是会变的。
傅宴安变了。
谢随歌也变了。
但作为谢随歌的朋友,周向远没办法不偏袒男人。
他拍了拍傅宴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