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安让黎总管带着人先去其他地方搜,尽量拖延。
阿丘在黎总管走后迅速穿上衣服,他走到窗边拉开一道缝,谨慎地望着外面。
“果真是来捉你的,”贺平安倒是从容,他淡定地穿好衣服,又掀起被褥上下抖着,之后他将手伸进被褥下摸了摸,这才将被褥铺好,不再动它。
阿丘从窗边离开,他在屋子里走了个遍,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惜贺平安这屋子虽大,却是一目了然,没有半点可以藏人的地方。
“你要躲起来吗?”贺平安坐在床榻边,看戏似的,“你求我罢。”
阿丘左右看着,不理会贺平安的挑衅,他的眉头深锁,看了许多地方,似乎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贺平安的书案上,他盯着那支狼毫看。
贺平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阿丘几步走过去,抓起狼毫,徒手直接把它掰成两段,他仔细瞧着断裂处冒出来的尖刺,颇为满意似的,他将两截断开的狼毫握在手里,看向贺平安。
“它很贵的,”贺平安叹着气,“你要记得还给我一根新的。”
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官府的人正在不断靠近这里,贺平安的话突然密集了起来。
“你究竟躲还是不躲?”
阿丘握着断狼毫走到贺平安身前,他用尖刺对着贺平安,“你这坐的,下面是空的罢?”
贺平安一愣,后又十分惊喜地笑起来,“阿丘何时发现的?”
“打开它。”阿丘握着狼毫凑近贺平安的颈部。
贺平安轻笑一声,他一把抓住阿丘伶仃的手腕子,那热烫的指腹顺着阿丘的脉搏揉着,“昨夜发现的罢?毕竟,床板响了许久,阿丘贴得近,自然听得清。”
阿丘拍开贺平安不规矩的手,“快点,否则杀了你。”
“真狠,”贺平安摸进床下,他沿着窗板摸,眼睛却咬着阿丘的眸子,“用我的东西来威胁我。”
官府的人已经到了贺声清的院子,他二人能够清楚听到官府那帮人大声踹门的声音。
贺平安揉着阿丘的脉搏,觉得那里快了不少,他眉毛一挑,“我要收拾你。”他说完便抓紧阿丘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阿丘的腰际,直接带人翻进了床板下。
阿丘白净的衣摆露出一角在外,很快被拽了进去,床板轻轻合拢,被褥平整地铺着,屋子里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安静无比。
床板下一片漆黑,贺平安死死扣着阿丘的后腰,将他跟自己紧贴在一起,他还抓着阿丘威胁他的那只手,二人在狭窄的地方互相较着劲。
“力气不小啊?”贺平安咬着阿丘的脖子,“你这当真是求人的态度,傲慢又无礼,我倒是从未见过。”
阿丘使着劲儿要挣开贺平安的手,他用力大,一下子没收住,手肘撞到了身后的板子,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音不小,阿丘立刻收敛了力气。
贺平安逮着机会就把人衣服剥去一些,搂着人肩rou又是一通咬,咬得阿丘疼得直冒汗。
等到阿丘实在受不了发出难受的唔声时,贺平安才松口,他舔过咬痕,心满意足地将阿丘的衣服拉好,然后将人抱进怀里。
“别出声,会被听到的。”
贺声清的房间很快便搜查完毕,他们以同样的方式踹开了贺平安的房门。
在房门被踹开那一刻,贺平安明显感觉到阿丘身体紧绷着,还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贺平安轻抚着阿丘的后背,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阿丘听不听鬼故事?”
阿丘的下巴贴着贺平安的肩动了动,“不听。”
“这是谁的房间!”外面的人厉声问道。
“回官爷,这是小儿的房间。”贺招年毕恭毕敬地回答。
“二公子一早就去学堂念书了。”黎总管补充道。
“我同你讲,”贺平安声音极低,“我这院子里,夜里经常会有野鬼跑出来。”
阿丘突然攥紧了贺平安的衣衫。
“二公子?就是那个在学堂外嚷嚷着yIn诗的那个?”官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了这么一句。
贺招年有些难堪,叹着气道,“正是......”
周围一阵窃笑。
“我见过的,”贺平安嗅着阿丘的味道,他的下巴抵着阿丘的侧颈蹭了蹭,“在红梅树下。”
“你们二公子走了多久了?”官差的声音向着床榻靠近。
“呃......”黎总管有些犹豫。
“嗯?”官差盯着他。
“约有......约有一个时辰了。”黎总管有些哆嗦。
“你不知道罢,昨夜我们站的那处,在那红梅树下,”贺平安觉得阿丘贴近了自己,“埋着一具尸体。”
官差走到了床边,他探着手在床上摸了片刻。
“嗯......看来真是走了许久。”
“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