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点半钟,宗越的车准时停在公寓楼下。
市中心人群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聒噪,不远处商场的霓虹灯以泼辣的色彩和猎奇的样式吸引眼光,强势地掩盖了撕破云缝透出来的一绺蛋青月色。
郁阮被宗谧抱下楼又抱上了车,裹在鸭舌帽和厚大衣里,路人偶尔有侧目的,也只以为是热恋中的冲动男女。
他把郁阮放在副座,将遮挡的帽子与外衣脱下来扔在后排,温热的手指灵巧地拨开小家伙被压下来的几缕额发,直到满意才终于分神跟自家大哥打招呼。
郁阮也跟着怯生生地叫宗越,“......越,越哥哥。”
语气里的畏惧显而易见。
宗谧难得地心软起来,用玩笑的语气替郁阮求情,“我已经罚过他了,哥你下手也轻点,我们软软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
郁阮忙不迭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挂在宗越身上,shi答答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淌出水来。
“你舍得罚他?”宗越话里是全然不信,目光在郁阮和宗谧身上来回逡巡几圈,转回头直视前方,面无波澜地发动了汽车,“我有分寸。”
宗谧挑眉还欲开口,宗越却先一步不耐地截断。
“郁阮,跟你谧哥哥说再见。”
宗越的话是郁阮的行为准则,他只得嘴上不情不愿地跟宗谧道别,食指却悄悄勾住哥哥的衣角,似乎希望以此减少自己与宗越独处的时间。
宗谧很享受郁阮对自己独有的依赖,他轻轻握住那只软嫩的小手,弯下腰与郁阮交换了一个浅淡的吻。
“软软乖,哥哥过几天就回去看你。”
郁阮终于不舍地松手,车门被宗谧轻轻带上,车窗摇下来一半露出郁阮墨黑的眼睛,和不停摆动告别的小手。
轿车很快驶离了商业区,宗越喜静,更多时候住在一处远离闹市的高档小区,房型是楼间距很远的独栋,这样在惩罚的过程中即便郁阮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有打扰到邻居的困扰。
这样的考虑并非空xue来风,去年郁阮陪宗越出差时在一家酒店暂住,套间的隔音效果显然跟名气不符,郁阮被宗越随手抄起的数据线抽得哭叫着求饶时,隔壁的女士似乎是忍无可忍终于来敲响了房门,并委婉地表示过度体罚不是一种教育孩子的好方式。
宗越礼貌地接受了她的建议,毕竟他也不能如实告诉这位女士当晚的实情——郁阮不满于哥哥因为工作忽视自己,洗完澡出来脱得Jing光,叼着散鞭爬到宗越脚下蓄意勾引,却被宗越直接拿数据线实打实地抽了一顿。
郁阮从此对宗越的不解风情深有体会,与宗谧的情趣,或是宗迟的调教都大相径庭,他是一个纯粹施予疼痛的人。
到住处时已经九点稍过,宗越叫郁阮先去洗漱,回身看玄关时才发现他行走得艰难,两条腿不自然地向内夹紧,一手背在后面捂着屁股。
宗越对于宗谧常玩的那些性爱游戏并不陌生,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什么,皱眉问道,“宗谧给你塞了跳蛋?”
郁阮忙摇头,宗越紧皱的眉头让他有些紧张,双手无措地收回来垂在身前,“不…不是。”
宗越对这样的唯唯诺诺感到不耐,老实讲郁阮的大部分性格特点都与他欣赏的处事准则背道而驰,这个男孩的Yin柔、懦弱和谄媚逢迎放在别人身上都是罪过,可对郁阮,宗越却不吝于多施舍一点包容。
他牵住郁阮带到客厅沙发前,自己先落了座想要拉郁阮坐到腿上,却见他先一步跪在自己面前,膝盖骨跟坚硬的大理石地砖碰出一声闷响。
宗越眉心一跳,决定把铺条厚地毯提上日程。
他知道郁阮有多怕他,所以尽量放轻语气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宗谧给你塞了什么?哥哥帮你取出来。”
郁阮垂着头抿唇,脸颊上的嫣红是羞赧和畏惧的共存产物,手指在衣角上搓磨了几个来回,开口时仍怯怯的。
“谧哥哥...射在里面了,让我夹着,不许...不许漏出来。”
宗越边听他说,脸色转Yin了几分,勾下腰去在他屁股上抹了一把,果然裆那儿沾了一小滩shi哒哒的水渍,郁阮被吓得声音都发起抖,磕磕巴巴地跟他解释,“我...我没有弄脏哥哥的车,是...是走路的时候没忍住才出来的。”
郁阮话音刚落,就被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偏到地上。
宗越是收着力的,可对郁阮来说还是太重,譬如本无意捏碎枝桠上开得烂熟的花朵,结果每一片花瓣都在自以为合适的力道下分崩离析。
郁阮感到那力道透过皮rou肌理,然后成了嘴里的一丝腥甜,可是郁阮那么乖的一个人,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哭,而是立刻爬起来把另一边脸送到宗越手边。
“哥...哥哥对不起...”
直到说出这句话,眼泪才像是找到一个磕磕绊绊的豁口,但眼泪也仅仅是眼泪,是不带有任何怨怼的生理性反馈,郁阮从不对惩罚有怨言,他有时候甚至迷恋拿着鞭子的宗越,更痴迷于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