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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落在白杏峰头春芜君洞府前,便有一名眉目灵秀的侍剑童子上前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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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淩,我有急事面见师尊,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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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淩道:“仙君正在闭关,恐怕小师兄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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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吃惊道:“师尊在闭关?何时的事?”
“约莫一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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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皱眉。一旬之前,那就是他带着师兄青珩回宗途中了。往常师尊闭关,都会传信告知他与青珩二人,此次竟未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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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暗想,不知师尊何时才能出关,师兄的伤势却不宜久等,不如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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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间,又有一名抱琴童子走出,朝云瀿行了个礼,脆声道:“小师兄,仙君已感应到您到来,特命雪纭请小师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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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即刻便能见到师尊,云瀿此时心中却有些忐忑。他方才还想着趁师尊闭关,先将那万年灵髓给师兄用了,待师尊出关便早已时过境迁……可眼下,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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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一路想着心事,未觉被抱琴童子引到了碧灵池。这碧灵池中灵ye呈碧色,盖因池水之中生有一种碧色无根青荇草。这青荇灵草附水而生,能将水灵气转化为木灵气,故而十分受木灵根修士欢迎。但这灵草胃口极其刁钻,非极浓郁极纯粹的水灵气不能养活,也只有天生灵脉之上生成的百年以上灵泉勉强可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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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灵气氤氲,其中有一人冰肌玉骨,神姿高秀,面容皎皎如月出云间,气质清冷宛若谪仙。却是春芜君正在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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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一怔,心下不解,师尊既是在沐浴,为何又让童子宣了自己进来?慌忙错眼低下头,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师尊”,便不再抬头。脑海中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浮现出另一副相似的画面——却是青珩去了衣裳坐在灵池中饮酒的模样,顿时面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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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春芜君淡淡回眸瞥了他一眼,“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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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只得往池边再走了几步,仍是低着头,视线不敢乱瞟,讷讷半天未出一言。忽然听得春芜君一阵剧烈咳嗽,不由抬头去看,却见师尊一手捂口,指缝间竟渗出缕缕鲜血。玉白手指,鲜红血丝,两相映衬显得分外妖异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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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云瀿惊惶叫出声,忙伸手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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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止住咳,闭目半晌,方才道:“无事,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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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怎会相信当真无事,见师尊不愿意说明因由,可见不是能轻易解决的小事,一时间心忧如捣,惴惴不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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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面露倦怠,阖目淡淡道:“且说寻为师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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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心中一紧,心道,师尊看来身体有恙,那灵髓想必于师尊正堪用,我怎好再替师兄去求?两相担忧,为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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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见徒弟半晌无动静,方睁眼,道:“说罢,究竟何事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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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一咬牙,将青珩九死一生终得万年灵髓一事全盘托出,越说越是委屈:“师兄不顾自己的身体早已破败不堪,执意要将灵髓献给师尊,一心记挂着师尊,还望,还望师尊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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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春芜君听完勃然大怒,一激动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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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惊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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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再次闭眼缓缓平息,面色愈见苍白:“青珩如今在哪,为师竟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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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心忧师尊伤势,怔怔答道:“师兄在徒儿的洞天灵宝之中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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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道:“正好。便让他在你那灵宝之中闭关,待将万年灵髓尽数吸收完毕再行出来。你所说那神秘面具人,为师自去查探,无需尔等再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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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焦急道:“可师尊您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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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芜君冷冷扫了云瀿一眼,这一眼让云瀿打从心底打了个冷战。只听春芜君语气如古井无波,又似透着无边冷意,道:“不必再多言。为师现下要闭关,或三年五载,或十年百年不可出。”说着又扔给云瀿一枚玉简,再道,“尔等日后修行之中可能遇到的疑难,玉简之中应有记载。如此,为师出关前不必再扰。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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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羞愧不已,怔然转身,默默想着师尊的伤势究竟严不严重,还未提步,便听得身后池中传来“噗通”一声,乍惊回头:“师尊!”——春芜君竟是一头载进了池水中,似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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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瀿飞掠入碧灵池,顾不上冒犯,一把将春芜君搂将出水。此时春芜君未着寸缕,一身晶莹肌肤泛着玉泽,触手冰凉滑腻,云瀿心中却一丝邪念也无,实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