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也不顾窗台上的灰落在自己床上,对着外面小声叫了一句陈舟。
陈舟差点一石头糊他脸上,好在还没扔出去。
“你干什么?”
顾正歌面无表情的问。
陈舟看到他就开心,今晚有肉吃那更是开心加开心,笑的两个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被阳光一照仿佛发着光一样。
“兄弟你看!”
他把手里的石头扔掉,举起另一边的死鸡给他看。
还颇为得意的晃了几下,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我今晚不去了。”
顾正歌垂着眼说完,就准备下去。
急的陈舟脸色大变,哎哎两声:“等等等等!”
顾正歌停下来看他。
陈舟抬头,也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意已经完全下去了,觉得一股子愤怒从心里生出来,张口就骂:
“顾正歌,你有病?”
——你才有病!
顾正歌心说。
他不想理他,直接干脆的下去了。
气的陈舟狠狠地踹了土墙两脚,踹的还在床上的顾正歌都能感觉到一阵摇晃。
可是他不想上去,不想去见陈舟,免得...
免得还要被他摸奶摸屁股。
顾正歌想到昨晚,脸有些红,继而又有些发白。
他还是觉得陈舟把他当成那种人看待了。
陈舟的声音从土墙外面传过来,有些阴森森的威胁感:
“你他妈的敢不来!”
说完他就走了,他确定顾正歌听到了——这破土房就算是刷了石灰抹了大白,也依旧不隔音!
顾正歌身子忽然僵硬,机警的竖起耳朵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双胞胎还在睡,呼吸平稳。
林阿家那屋子也没有别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都没有声音,他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坐在凳子上缝自己的衣服,只是手上针脚有点乱。
.
陈舟都快气死了,嘴里磨着牙,心里恨不得把顾正歌撕开吃进肚子里。
他妈的!
他好不容易截胡一只鸡,想跟他一块偷吃,结果他娘的他就这种反应?
艹!
陈舟心里无数脏字冒出。
冒完之后,还得走到溪水水池那边,找块尖锐的石头从鸡喉咙处割开,把还能放出来的血放到地上。
放完血还要拔鸡毛,凉水拔毛实在困难,再加上陈舟赶时间,只能把能拔下来的先拔下来,拔不下来的等晚上再说。
做完之后,把惨不忍睹的白条鸡放到比较深的下游溪水处,用几块石头压的死死的,确保不会被野猫或者黄鼠狼之类的叼走。
最后,挖了一堆土把鸡毛和鸡血掩埋住,保证不会吸引来大型动物,这才洗洗手回家了。
老大等的着急,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瞧呢,生怕他俩去的晚了会被陈庆留骂。
看到陈舟回来,老大才松口气,拉着他往地里赶。
今天确实是晚了,他俩一到眼儿哥的白眼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送,陈庆留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他面前有一个老头正在拉着他说话呢。
不,不是说话,而是训话。
老头看上去六十来岁,挺大年纪了,精神倒是不错,道:
“四留子,你家孩子也不小了,该找门亲事了。”
陈庆留陪着笑,嘴里说着“是,是”,一点也不敢反驳。
那老头倒是训上瘾了,而且嘴里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看看你,要不是你赌钱,家里这三个孩子至于这么大了也娶不上吗!哎,不过也不都怪你,这仨孩子离得太近,谁家也不可能一下子办三门亲事...不过也是,要不是你赌钱,五六年前就开始给老大说亲,时间也不至于这么紧!”
话里话外都是担心他们仨成为老光棍,且根本原因都是陈庆留赌钱。
陈庆留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敢说话。
确实是他赌钱,家里才拿不出钱给孩子盖房子娶亲。
也确实是他没有早点给孩子定下来,不然也不可能让孩子光棍到现在。
陈庆留倒不是幡然醒悟,只是性格让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有一种自卑的维诺感,也会在别人面前审视自己的错误。
不过等一回到家,这点自觉还剩不剩...那就得看陈庆留的心情。
老头训了好半天才走。
等他一走,陈庆留脸色顿时就变了,往地上呸了一口,小声的骂着什么。
陈舟没听清,也不想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正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心里愤愤的抽着这人的大屁股,想象他做出各种求饶的动作。
要是晚上他敢不来,他肯定要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让他知道谁是老大!
还敢不听话?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