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就是接近厄运。我最好离群索居,孤独终老。
“我很抱歉。许越的事,你的事,我都很抱歉。我说过很多假话,但这句是真的,好意那句是真的,下面的话也是真的。你和我不一样,我是注定要烂在泥里的,但你是被我强迫的,所以原逸也好,明允也好,随便谁都好,你去重新找个人开始吧,真的不要再在我身边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的。”
“——不,你值得。”
就在我以为季临会鄙视我的软弱时,他却抬起我的脸,抚摸我的眉眼。
出乎意料的温柔。
脸上,有群鸟还巢的夕光,手上,有风雪归息的温热。眉目间是酿得刚好的柔情,指尖行过处,心也似微波地荡漾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值得”,一遍又一遍地描摹我,就好像那不是安慰的话,而是他确实这样认为——从一而终,坚信不移。
从最开始的一句,两句,到后面的十句,二十句。我终于受不了,崩溃着叫他不要骗我。但他还是沉静地重复着,像一颗行星,绕进我近乎荒芜的宇宙。
你值得。
你值得。
你值得。
我……值得吗?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将信将疑了。于是我靠在他的胸口,暂时搁浅在这岬角中。
他的心跳与蓝鲸同频率,安静的长鸣,只有我听见,是整个大海最温柔的回应。
第24章
这是我第一次在情事上获得类似两情相悦的快感。
时而被淹没,时而又颠荡人间。
有浮光,浮光是万物的滤镜。
有海水,灰蓝而透明的质地,薄而有张力,模糊不清地漫过一双眼睛。
该说是一种微妙的信任吗?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过往心事稍得慰藉。
季临比以往更温柔。我们不知餍足地接吻,接吻,接吻,直到气喘吁吁,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在那颠倒的鸾梦里,他的吻是彻夜开放的红玫瑰,永不枯萎的爱意,永不消逝。
我抗拒并享受这种永生感。在那里,他永远忠诚,永远与我心有感应。
“季临,季临……”
当我呻yin时,也将我身上的一部分羞耻心一并抛弃。我是行将枯萎的植物,竭力渴求着他的滋润。季临明白我想要什么,于是他一言不发地将我的腿分得更开,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深埋进我的禁忌之地。
那快感太猛烈,以至于我下意识就去叼枕巾,可直到枕巾被口水濡shi,我也不能全然借助它的力量来抵抗这种情/欲。
“容余,少爷。”季临亦在当中炙烤,他甚至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怜惜我,而是以一种近乎原始的粗暴来鞭挞我。他在我的腿间进进出出,我在他的腰间起起伏伏。到最后我竟然主动坐在他的腰上款摆起来。
灭顶的快感让我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时而我也会半抬眼皮去看季临,那时他必埋首在我胸前,毫不留情地舔咬我的ru粒。
“少爷,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一阵啮咬后,季临忽然抬头,自上而下地冲撞我。他哑着声音,明明动作温柔,眉梢眼角却带了忍耐的狠意。然而我尚在混沌中,只能摇摇头,就听他说:
——很久很久,我等这一天,等到快要疯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情的呢?我已无从得知,也许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有直觉,直觉容余——你是我命中注定要爱上的那个人。
我并非感性之人,唯独这一次,我将它归结于命运。
可惜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充满恶意的。
在这个平等的社会里,我必然无法接受与你的不平等关系,而你,天之骄子的你,必然也不会高看我一眼。
最开始我是恨你的,或者说,我是恨你父亲的。我恨他将我随意带回容家,恨他随意地给我们定下“主人”与“玩物”的关系。我不愿做你的玩物,因为我不愿你总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什么脏东西。
所以我反抗,与许越抱团与你对峙,就是为了摆脱我们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我以为你会勃然大怒,但你却像裹在一层终年不化的冰雪里,丝毫不在乎我的厌恶和愤怒。我想,一个人只有对另一个人毫不在意,才会无所谓是否被讨厌吧。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这种心情,我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吸引你。我的示好,我的反抗,我的忤逆,甚至我的刻意疏离,都是为了让你更进一步地触碰到我的心。可惜你对这种心情一无所知,或者说,即使你知道了,也不屑去做出反应。
最初我只是想让你正眼看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满足与你平等。我的欲/望有了更具体的诉求,我想要你,完整的你,从rou/体到Jing神,再到情绪与灵魂。
每一次,当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或者将我摁到尘埃里,我就想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压在身下,把你弄到哭泣。
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