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他会替我穿好西装,打好领带,再对我献上一个吻。作为回礼,我也会给他一个吻。我们一起吃早餐,一起吃晚餐,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他替我承着原逸的怒火,我则替他回敬容氏的一些风言风语。
虽然因为我大伯的介入,我暂时还不能拿回容氏,但我想这未必不是一个磨炼自己的机会,韬光养晦总比贸然行动的好,我想如果我父亲此刻在我身边,也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说到我父亲,虽然他暂时还没醒过来,但体征倒还稳定。季临也去看过他,静静地站在病床前,不知道是否回忆起了什么。前两天有个与父亲交好的人去探望了父亲,我们才得知很多当年不知道的内情。
比如父亲为什么坚决要将许越送走,因为那个大人物当初看中的是我,我们有着一样的眼睛,身为一个自私的人,我父亲只能选择将许越送给大人物。
再比如,我三叔其实不是我的亲三叔,是我爷爷战友的儿子,而他,似乎与我父亲也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时候我会想,我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在有我之前,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否与我一样,曾经历过这些低谷,又是否有一个如季临一般的人陪他走过这些。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我母亲,也许我父亲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
明允正式成了季临的助理,但季临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避免我与明允产生正面交集。好几次我想邀请明允共进晚餐,都被季临阻止了。我以为季临是怕我会刁难明允,就对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动他的助理,然而季临还是不同意。后来我还是听原逸半嘲讽,才知道季临似乎误会明允会喜欢我。怎么说呢,他未免太高看我了,换成别人,有谁受得了我的性格呢?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明允,再怎么像许越终究也不是他,要想解开那些年少的心结,势必还要找回正主。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一直在打探许越的消息,一开始托人打听都说没有,后来还是苏黎帮我要到了一个疑似许越曾经用过的号码。
于是在一个与那年盛夏类似的好天气,我拨打了那个号码。第一遍无人接听,我和季临都有些失望,第二遍临近尾声时,那边忽然通了,一个清浅的男声传来:
“你好,晴天花店,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容余。”
说话的时候我不自主地看了一眼季临,手略微有些发抖。季临没说话,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接着问: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越的人。”
“许越,好像没有诶……”
手机那边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像陷入沉思,身边有人在小声提醒:谁说没有啊,我们老板不就姓许?
对哦。那个清浅的男声小声嘀咕,跟着拔高声音:老板,你来啦,这里好像有人找你。
是吗?一个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大概过了十秒,也许是二十秒,他接过了手机,温柔又礼貌:
“您好,晴天花店,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第26章 番外:念余1
容念:容余父亲 容毓:容余三叔
容毓X容念
记忆中,容毓是个很花心的人,有一双桃花眼,手指抚上去是满满的轻佻,眉眼堆起来,风月绕过都会失了色。是绮丽的玫瑰色信纸,写满十四行诗,却没有一句出自他的真心。
他其实不是容老爷子的亲儿子,而是容老爷子战友的儿子。当年两人出生入死,战友救过容老爷子一命,之后战友意外去世,容老爷子就把他儿子接过来养,并为其改名“容毓”。
记忆中,容毓自己生得好看,也喜欢好看的人,所以初来就和大哥很亲近。明明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容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长得这么平凡,大哥却长得那么俊朗,好像所有的好基因,都遗传给了他。
容念的少年时代并不好过。大哥身体先天不足,常年吃药,久而久之,父亲就对他演变出了一种奇怪的态度:忽略却严苛。有时候容念很想问问父亲,自己是不是大哥的替代品,如果大哥没有身体不好,自己是不是连这点关注都得不到。
在容毓来之前,父亲的爱只属于大哥,容毓来之后,父亲的爱就分成了两份。从此,容念就对容毓没什么好感。
容毓一直都很擅长追女孩子,再好看再难追的女生,不到几天都会成为容毓的女朋友。但容毓并不是个专一的人,往往到手几个月后就与人家分手。容念对此嗤之以鼻。
少年时代,容毓还会收敛一点,及至长大,越发胡来了。那时容念刚开始帮父亲打理公司,每天过得战战兢兢,饶是如此,还是三天两头有女人哭哭啼啼地去公司找他,要他这个做哥哥的替他弟弟给个说法。初时容念常用钱打发人,次数多了之后,他也忍不住了,打听到容毓在某间pub里,直接去找人算账。
那时容念还没有“gay”这个概念,只是觉得容毓去的那间酒吧很奇怪,比如都是男人,还有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比如容毓卡座旁陪着的不是漂亮的女孩子,而是一个清秀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