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羞身汉暗室恐Cao戈
曹Cao灭了吕布攻占了下邳,为了镇抚地方,在这里一连住了半个月。
这十几天里吕布可真是度日如年,密室倒是修造有透气孔,不然从前约会的时候也是憋闷,不过这里最够受的是地方狭小,吕布建密室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与情人幽会,一两个时辰也就罢了,并没有打算长住,因此这房间便不是很大,长宽都不过十三四尺,里面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桌子,地面剩余的空间不过够人走几步的,三五步就到了尽头,需要转身了。
普通人给关在这里,尚且感觉郁闷,更何况吕布身量高大,七尺七寸的身躯,迈开步子这房间不够他走个来回的,他又不是瘦如麻杆,吕奉先身材粗硕,躺在床上翻个身就到了床边,这模样就活像把一尾鲜鲫鱼放进竹筒里,只有个转身的位置,此外半点腾挪不得,又是从早到晚都关在这里,没有个出去透风的时候,当真是憋得不成了,只住了三两天,吕布胸中便郁闷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吕布想到自己当年读《论语》,里面有一句叫做“虎兕出于柙,gui玉毁于椟中”,那老虎犀牛从笼子里跑出来,倒是快活了,然而生生将一头猛虎关进这样狭窄的土牢之中,哪只老虎能受得了?四面都是墙,连风都不透的,还不如关笼子里面,还能看看外面的人物风景;况且自己又不是占卜的gui甲,漂亮的玉石,何必给放在这严丝合缝的匣子里面珍藏着?而且还不是木匣是砖匣,倘若是一个木头箱子,吕布自忖自己在里面用力撞击,或许能够撞得散了架,可是如今对着四面的砖墙,自己碰破了头也冲不出去,虽然人家都道是“吕布神勇”,然而也没有神到这种程度。
吕布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仿佛要吐出一腔的压抑,自己生长在五原郡,胡汉混居的地方,自小到大摔跤放马,在那茫茫的草原上策马奔驰,何等的畅快,哪知如今却给局促在这样狭小的一块地方,简直如同困兽,曹Cao虽然没有杀自己,然而他将自己关在这样一个地方,却也如同活埋了一般,这么多天哪里见过太阳?就连星星月亮都看不到呢,每天对着的唯有这一盏孤灯,能看到的就这么点光亮了。
吕布正盘膝坐在床边悲叹,忽然门一开,随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吕布一看到那人的脸,便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搂着被子连连向床里退去。
曹Cao关上房门,对着他笑道:“你慌的什么?我又不是野狼,须不能吃了你,这些日子不是待你蛮好?有酒有rou,三天两日还烧了水给你洗澡,你从前整天忙着打仗,吃不上喝不上,风餐露宿的,如今过些安定生活,不必再冒两军阵前的风险,不是很好吗?”
吕布抱着绵被蜷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惶地望着越靠越近的曹Cao,暗道你可真是说得好听,如今每餐确实是定时定点,还都是吃热的,伙食上你的确是没有亏欠了我,每顿饭不是rou酱就是鱼酱,醢酯之类,另外还有菜有汤,因此自己虽然战败被俘,倒是没有怎样变瘦。
事实上吕布也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好的胃口,从前自己当然也是嘴壮,一顿能吃三碗饭,而且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不过那是自己当平东将军的时候了,那时无拘无束,顾盼自雄,心里没有阻碍,当然吃得下去,可是如今自己已经给人禁闭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牢子里,按理说应该是满腹忧愁的,当然了自己也确实是心里窝火,不过让吕布自己都感觉诧异的是,为什么已经给人如此逼迫,自己居然每天到了时间就饿?还每顿都不少吃的,因此虽然如此悲惨,身上倒是不曾饿瘦,有时候吕布也不由得惭愧,自己这胸襟度量也太大了一点,简直有点没心没肺了,也不知曹Cao暗地里是怎样地笑自己。
尤其是如今似乎真的不必担忧性命危险,从前自己是叛过别人,然而也有人反叛自己,最厉害的一次就是郝萌叛乱,给袁术怂恿了直接来打自己的下邳,自己三更半夜带着妻妾儿女逃到高顺营中,那一次真是惊险得很了,差一点命就没了,不过如今自己暂时不须担忧叛乱或者刺客,这密室门口就守着两个曹Cao的兵士,不会让人进来伤害自己,部属叛乱的事情今后都由曹Cao去Cao心了,乍一看确实安全得很,然而再看看自己住的这个地方,简直如同一个铁牢子一般,刺客的确进不来,但是自己也出不去,所以这叫做什么样的安全呢?
而且虽然不担心叛军,却有一个曹Cao每晚来过夜,放倒了自己就干那事儿,简直把自己当做是开门营业的一般,自己从前毕竟也是争霸天下的一号,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让自己脸面上怎么过意得去?
吕布惨然道:“曹司空,我晓得自己有大不是处,不该与你争夺的,你心中气恼,也是难免,只求你看在我这些日子屈体侍奉,便宽赦了我吧,半个月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我已经知错了,整日深自忏悔,你看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也该够了的。”
曹Cao颔首一笑,道:“我也知道你在这里住得闷了,你却不必担忧,并不会让你天长日久住在这里,明天便要启程回许都,等我们到了许都,一切安定下来,便可以从容许多,这些天确实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