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个多月不见的赫连兮夜到底下落何处?他亲自到距离王城百里外的黑背崖采摘制作药丸的药材,却发现一株成熟的药材都采不到。这味药长在断崖边上,且有毒蛇守护,采摘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一般的采药人都不敢去采这味药。正是因为市面上鲜少流通,赫连兮夜才会专程跑一趟,便是这药稀少,也不至于寻了十日也一无所获啊!
他问了上山砍柴的樵夫,才知道这种药材全被一个名叫秦山的人采摘了去。
“秦山也是个可怜人呐,老铁头那家子要给自己儿子娶个好媳妇儿,就逼着秦山去采铜线草。黑背崖上全是毒物,俺村的采药人都不敢去的呐,也不知老铁头一家子拿着秦山用命换来的钱用的是否安心?”樵夫收了赫连兮夜一枚二两重的银锭,那嘴巴一张开就滔滔不绝了。
赫连兮夜问:“秦山是什么人?他家在何处?”
樵夫答道:“秦山是老铁头从人贩子那买回来的儿子,据说是因为生不出孩子,买这个孩子还花了大价钱!孩子抱回来以后骂骂咧咧的说上了当。那娃儿可怜啊,要不是村子里的人接济,恐怕都活不到这么大。后来没几年老铁头家添丁,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这番话使得赫连兮夜有些动容,他对这个能把铜线草摘得干干净净的汉子忽然来了兴趣。秦山一个不懂武功的村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问了村里的人家,赫连兮夜找到了村里头门面最大的人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有人骂骂咧咧,他刚踏进院子一只黑乎乎的锅铲飞出来,眼看就要砸到跪在院子里的青年头上。赫连兮夜抬脚一踢,把脚下的石子踢飞出去与飞过来的锅铲相碰,然后双双落在地上。
跪着的青年背对着他,只看见宽阔挺拔的背脊,按照樵夫所说的,此人应该就是秦山。
“敢问此处便是老铁头家?”
屋内一个矮小的老头踱出来,将赫连兮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也来买铜线草?”
“正是。”赫连兮夜上前几步用余光打量秦山,在看到他的容貌后震惊得一时间忘记去听老铁头说话。秦山、秦韶……他该想到的,老铁头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买儿子买到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秦山和秦韶的身体应该是一样的状况,才如此不遭待见。
“俺们也已一月余未采到铜线草了,你白跑一趟了!”老铁头不耐烦地挥手道。
赫连兮夜有些失望,不过能替代铜线草的药材也是有的,所以他不太着急,并且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我等着这味药材救命用,想亲自上山走一趟,但是人生地不熟,想请个识路的人带带路。”
说话时,赫连兮夜拿出沉甸甸的一锭银子,把老铁头的眼睛都看直了。要是这个有钱公子哥早些日子来,他老铁头也就不用被说亲的女方和媒人瞧不起了!老铁头接过钱扭头踹了秦山一脚道:“还不快些收拾东西,贵人可等着药草救命呢!”
赫连兮夜看得眉头一皱,这老头,压根没把秦山当人看!
秦山只是默默低头走去柴房取来背篓,哑声道:“俺们走吧。”
赫连兮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走在前面的男人虽然瘦,却是常年高强度劳作的Jing瘦,骨架与秦韶一般宽大且手脚修长,剥掉那层粗布,里面的肌理一定非常漂亮。
这么想着,身体的血ye开始往下涌,异常挑食的某物慢慢有了些反应。赫连兮夜眼神狠狠攫住那个身影,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上天也算待他不薄,错过了秦韶,又给他送来一个秦山。
村子里三三两两的村妇坐在一块儿剥花生拉家常,见到两人就问道:“秦山,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赫连兮夜模样生得俊俏,一身绫罗绸缎一看便价值不菲,也难怪村妇们会多看几眼。
秦山生硬地答道:“采药。”
他回答时步伐并没有停下,因此很快走过去了。赫连兮夜耳力好,听见了村妇的议论:“听说老铁头家小儿子铁锤相中了镇上布店老板的女儿,可是那老板的女儿瞧不上老铁头生得儿子,却看上了秦山。老铁头回来后气得狠狠揍了秦山一顿,扁担都打断了一根!”
“这有啥的,老铁头仗着秦山采药挣得钱就瞧不起村里的姑娘,难道人家城里的有钱人就瞧得上他家那好吃懒做的儿子不成?”另一人不屑道。
“本来老铁头被拒绝了也没那么气,重要的是那布店老板说,若是铁锤要娶他家姑娘,要拿出一百两银子做聘礼,可若是秦山愿意入赘他们家,不但不要聘礼,还会倒贴嫁妆!这才把老铁头气着了……”
“哎哟,秦山这孩子可怜呐……摊上这么个养父,恐怕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他们逐渐走远了,赫连兮夜就听不清妇人们的八卦了。秦山领着他走到山间,他发现秦山走的并不是去崖边的路,不过他没有拆穿,只默默跟在后面。秦山带他走进一个山洞,擦亮了火折子让他拿着,自己循着火光从石缝里挖出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里装着晒干的铜线草,秦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