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周一来上课的时候吓了李玚一跳。
“你这……腿崴了?”李玚吃惊地开口。
顾原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腿打哆嗦,一岔一岔地走到座位上坐下,轻描淡写道:“没有,就是睡觉不小心扭到腰了。”
李玚刚想问问怎么睡才能扭到腰,顾原就一记眼刀甩过来,于是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早读去了。
顾原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一下屁股,只有屁股边挨着凳子。这种坐姿不太舒服,他在心里把徐伽屿已经杀了十万八千次了。
腰和腿,以及双腿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都痛,痛得难以言喻,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辆大卡车碾过一遍。他的大腿已经合不拢了,那个娇小的雌xue被干得红肿外翻,每走一步路,内裤的布料都磨蹭着嫩rou,让他苦不堪言。
后面的李玚突然戳戳他的背,犹犹豫豫地问道:“你和徐伽屿,还有那个宋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顾原没好气地开口:“我已经想通了,要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什么情情爱爱的我早没兴趣了,别打扰我学习。”
顾原晚上刚一只脚踏进家门,就被自家太后拎着一罐汤赶了出来,要他给徐伽屿送去。尽管已经习惯了,但顾原还是忍不住大叫:“该不会徐伽屿才是你亲儿子吧!我是不是被抱错了!”
然后换来顾母的残酷一个白眼:“我巴不得小徐是我儿子呢,人优秀懂事,嘴还甜,你能不能多学着点。”
顾原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心里悻悻道,要是你知道优秀懂事的徐伽屿是怎么把你儿子骗上床的,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来。
到了徐伽屿家门口,顾原刚要掏钥匙开门进去,余光瞥见了放在门旁的一个巨大行李箱和一个泥泞的登山背包,他知道这不是徐伽屿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徐伽屿,他一张脸冷若冰雪,眉上压着一层密布的Yin云,看见顾原,才面色稍霁,道:“怎么不直接进来?”
顾原没理他,直接探头向客厅里望,果不其然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气质古典,身材曼妙的贵妇人。她也看见了顾原,忙快步走过来:“原来是小原,快进来!”
顾原礼貌地向她问好:“季阿姨,好久不见。”他把手里的汤罐往前一送,“我妈刚炖的汤,让我送过来。”
“哎呀,真是谢谢!”被他叫做季阿姨的女人把汤接过来,她刚转头要和旁边的徐伽屿说话,对方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视她如空气般直直略过去了自己房间。
“……真是不好意思。”她尴尬无措地捋捋自己额边的秀发,忙招呼顾原道:“你快坐!我给你拿喝的。”
顾原走进客厅,才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气质冷峻的中年男子,一张脸和徐伽屿如出一辙的出挑俊美,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种威严的气势。于是忙打招呼道:“徐叔叔,你们回来了。”
徐父冲他点点头。
季阿姨已经帮他泡好了茶,顾原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垂睫看着清澈透亮的茶水默不作声。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季阿姨才轻柔地开口问道:“小原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去里面谈谈?”
徐伽屿家的书房极大,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虽然打扫得一尘不染,但还是透露出一种极少有人使用的冷清。顾原坐在软榻上,徐母才轻轻地开口:“小原,伽屿是不是学习很好?”
顾原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口:“嗯。”
“所以呢,我和他爸爸其实是想让他高考后直接出国,学校我们都已经挑好了。”聊起这个,徐母颇有些滔滔不绝,“伽屿已经考过了TOEFL,他的语言成绩很好。我和他爸爸可以直接联系Stanford的教授……”
顾原交握的手指捏得很紧,他一言不发,视线透过徐母的肩膀看着她身后的书架。徐母讲了半天,发现没人应和,有些尴尬地停住了。她注意到顾原盯着自己身后,转过头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你是在看这个?”她从书架中抽出一本极厚的相册。
“嗯。”顾原点头,“阿姨,能给我看看吗?”
这本相册无疑是他们用来记录徐伽屿的,从婴儿时期一直到少年。徐伽屿实在是生得好,就连幼年时期都比别人可爱许多,宛若一个粉雕玉琢的Jing致艺术品。顾原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宝肥嘟嘟的脸蛋,笑了出来,一时间无法将他和外面的徐伽屿联系起来。
照片拍得不多,从徐伽屿五六岁开始就明显变得少起来。顾原一张张仔细凝视,看一个婴儿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一个小少年。他突然想到,徐伽屿还没看过他的相册呢。
里面有一张照片大概是徐伽屿十二三岁的时候拍的,少年人的脸上似乎已经褪去了同龄人应有的稚气,漂亮Jing致到性别有些模糊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冷漠地望着镜头。他像一只敏感戒备的小豹子,随时准备应对周边的威胁,仿佛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潜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