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了了。钟欣飞起一记上勾拳打歪工头那张可恨的脸,两行鼻血从工头鼻子里流出来,这一拳是真的不遗余力——但威力似乎不如从前。
“你——!”
打架斗殴、造成人身伤害,你这可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第二拳正要接上,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致使钟欣的拳生生停在半空。
虽然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对于工头这种yIn欲熏心的粗人来说也够了。
他连流进嘴里的鼻血都不管,两只长久做工粗糙至极的大手握住钟欣手腕,一把把人拉到怀里。
“想什么呢?不会是被爸爸的体香迷住了吧?爸爸这就给你!”工头说着就迫不及待低下头,浸满了恶心鼻血的嘴对准钟欣薄粉的唇瓣就撞上去。
“唔!!”钟欣给那股子铁锈混杂鼻涕的气味熏得一惊,急中生智,既然手挣脱不了那就换个方式,随即屈起膝盖毫不留情顶上工头胯下,工头惨叫着松开正在吮吸的钟欣的舌头,即使痛得面容扭曲,箍着钟欣两只手腕的大手也没松。
“呸,恶心死了大叔,你儿子不是在乡下吗,还不快放手——!”钟欣作势向地夯土的上吐了吐,可惜他不会随地吐痰,而且嘴里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唇瓣上残留的粗糙触感怎么也去除不掉。
如果真动起手来,凭两条腿钟欣就能把这只靠蛮力的人打个半身不遂,但是问题在于他已经失了先机。散打和摔跤在他的意识里,是用来对付罪犯和嫌疑人的,曾经的教官在警校入校后第一堂课上就说过:“你们将来都是警察!身怀利器,也绝不能起杀心!不要把你们学到的内容,不管我教的还是别的,用到无辜的普通民众身上去!”
可是这个混账哪里无辜了,根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强jian犯好嘛!?钟欣愤愤地为自己不平,在脑内自相矛盾。
“嘿嘿,没想到儿子穿成这个样,底子还蛮不错的,Cao起来腿肯定能翘老高~能不能圈住爸爸的腰啊,那肯定爽死了~”
工头居然没生气,钟欣先是惊讶一下,英俊的鹅蛋脸又腾起酡红来,也不知道是羞多一些还是气多一些。
该死的破衣服,该死的钟情!!!呸,那是弟弟,不能这样想。嘁,该死的工头。
“闭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放手你的肋骨会断,不信就试试!”钟欣握起拳,强自压了压即将爆发的火气,他实在不想用正当防卫的理由把辛苦工作的农民工送进医院。
“哦吼,省省力气吧儿子,你的力气应该用在伺候爸爸上头,刚才被你打了,他可难受的很呢!”
没什么好说的了,钟欣剑眉一拧,猛然以被抓住的双腕为支撑,两腿跃起轮番蹬在工头前胸,工头只觉得一阵眼冒金星,晕乎乎松开双手的钳制,钟欣稳当落地,转身脚下生风地向工地大门跑去。
“咋回事儿这是,你咋还带往外跑滴?头儿没跟你说清楚工作情况吗?”
钟欣跑得太急,没注意门口冷不丁拐进来的几个刚才买完材料从外面回来的工人,一脑袋撞上其中一个工人的胸膛,钟欣下意识后撤半步稳住身体,没抬头,但看见了刚才撞上那人的脚——脚掌大小和身高成正比,警察在勘察到现场留下的足印之后,经常会用公式计算嫌疑人的身高,方便今后在搜查中找到合适的人。如果用公式计算一下这个人的身高,钟欣大略想了想,怎么说也得有一米九。
“这么着急吗?这还没到晚上呢都,哥几个才下工,还没顾上吃饭呢,哪儿来得力气陪你玩哟。”一米九顺手捏起钟欣形状秀丽的下颌,力道用得很大,钟欣难过地皱着眉,桃花眼盛满愤怒,一眨不眨地瞪着居高临下的工人。
“老九快动手!gui儿子懂功夫!”工头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好像缓过来了点儿,脸上的鼻血已经凝结,一边儿向这边跑一边儿指着还没发作的钟欣。
叫老九的高个子哈哈大笑:“啥?就他?你咋阵不小心勒——呜啊!”
身高也不全是优势,钟欣趁他分神,一记直拳正中红心。他拿鼻音哼了声,收回胳膊刚要继续跑,才发现风衣衣摆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兜着力气,根本跑不出去。
“……可恶!”
现在想脱身,为今之计只有迅速脱掉外衣不管,总之先冲到大路上有人的地方再说。但如果回去之后被弟弟发现他狼狈地把外套都丢了,等着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刑罚呢?
算了,逃不出去想这也没用。钟欣绝望地甩甩头,正要拔腿往外跑,然而还没来得及脱开袖子进而脱身,几个工人已经七手八脚抓到了他身上,背后的工头抬脚一踹他小腿,钟欣一时间失去平衡往后摔倒,工头及时伸出手掌,免得把人摔个脑震荡没了任何玩头。
“你、你们!光天化日,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钟欣还有点恻隐,不合时宜的对农民工的尊敬直接导致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只是他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还下意识地想告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
几个工人早些时候,远远地就瞧着这人身体瘦长、衣服飘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