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凌霄睁开眼睛,他的作息很规律,每天到点起床。
天色尚早室内犹显昏暗,室外景色发蓝。少年换好衣服,套好白玉做的护腕,拎起剑走入晨风中,开始了新一天的巡视。
这个习惯源于他的父亲。月掌门每天醒后会绕天门诸山巡视一圈,据说狼群里的头狼、鹿群里的头鹿都会这么做。
巡视结束后约是辰时,凌霄去厨房熬药。路湛喝的药比较复杂,前后药材有四十种之多,用真火熬制仍需一个时辰,这个间隙凌霄会在席子上打坐调息Jing进修为。
并非是缺少侍女小厮,只是信不过他们。现在的路湛太有价值。
凌霄和路湛一般年纪,路湛已经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可以被当作“男人”,凌霄却还停留在那个神奇的阶段,身板略微单薄,身高略逊半头,眼角眉梢仍挂着未洗净的少年气,冷漠凶狠又倔强。
凌霄和路湛早就认识。
路湛还在天门宗时总在时晴峰违规捕鱼。他捕鱼很有一手。他光着膀子,站在溪水里,仿若雕像一动不动,他只捕最大的鱼。
抓到鱼后先杀先做,五斤多的肥鱼,头尾炖汤,中间的rou或是腌做鱼鮓或是红烧清蒸或是放火上烤,香味冲天不散。吃饱喝足了他就枕着大太阳睡觉,何其的嚣张逍遥。
凌霄在时晴峰的瀑布下练功,他也光着上身,被激流冲刷过的身体闪闪发亮,像反射阳光的冰凌。
两人视线短暂接触,那个瞬间,他们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敌意。
对路湛来说,凌霄代表着他此生最讨厌的、终生对抗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上天的偏爱”——高贵的出身,无法匹敌的天资,英俊到不真实的样貌,光芒万丈的未来、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不听话、即使发脾气、即使使性子,他仍能活的舒舒服服,仍能被人所爱。
他的存在就是对路湛尊严的践踏。
药熬好了,凌霄继续践踏路湛,亲自监督他喝药。路湛用一个豪迈的姿势一饮而尽,之后还嘚嘚瑟瑟地张着嘴巴让凌霄检查。秦转一脸“哇哦”的看着二人。
路湛在挑衅——如果想留在月掌门身边,同凌霄的交锋就不可避免。凌霄知道他在想什么,凌霄想揍他,凌霄想揍死他。
热爱暴力的男孩子们,争强好胜。
在时晴峰赶走路湛后,凌霄也开始沿着溪水穿行。小溪旁是茂盛的来世松林,月掌门有时会在林中出现,有时不会,看心情。
细碎的雪撒在草丛中,闪着柔和的光芒。月掌门在林中审视每一棵来世松的长势,头也不回地问凌霄,“今天休息得倒早。”
“不好吗?”
“我当然希望你多去玩玩,多些快乐……在找什么?”
“鱼。”
“嗯?”
“鱼跃龙门,过而为龙,想看看溪里有没有心野的。”
“金鳞化龙,岂是易事。就算让你遇见,要怎么做,送到龙渊过龙门?”
“抓来煲汤。”
月掌门略微惊讶地看着他。
凌霄的瞳仁很黑,遇到强光的时候会像蛇一样竖起来,再加上性格冷漠,总让人觉得是个蛮自闭的小孩。
曾有不少人表示担忧:“哎呀这个孩子怎么……难不成……万一……这都不好说的!”
月掌门初为人父,险些被他们忽悠瘸了,也开始担心儿子是否天生心智不全。他在霁雪峰养了好些小灵兽小动物,还把门内年岁相近的孩子聚到一块儿,时不时做一些新鲜玩意送他们,就是希望凌霄能多几个朋友,多敞开心扉。
但是凌霄嫌吵啊,本来峰上就他一个,安安静静,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多了一帮崽子!一帮崽子叽叽喳喳闹闹哄哄,成天就是吹牛逼,以为自个多了不起,一言不合就打架,还爱哭,摔倒了也哭,说两句也哭,没吃到好吃的也哭,没人搭理他还哭,哭哭哭,就知道哭!
最初的半个月凌霄差点爆炸,慢慢却也觉出味来。他上午带领小崽子们漫山遍野撒欢,爬树、摘果子、挖洞扒拉虫子,中午督促他们吃饭饭睡觉觉,下午继续带领小崽子们漫山遍野撒欢。
凌霄甚至学会了折纸,他会折燕子、鹤、青蛙还有毛毛虫;他还会放风筝,他有支大龙风筝,每次都飞得最高;他能分辨常见的动植物,知道它们能不能吃;春天的时候他身上会带着鞭炮,看到有小兽要打架就扔一鞭炮把他们吓开,这样它们就不会打架啦!
小崽子们:哇呜!霄哥好厉害哦!(???)
他不露痕迹地巩固着自己的地位。他那时才六岁。
rou棒缓缓探进一个暖烘烘、滑溜溜的小秘境里,里面rou褶很多,一层接着一层,抽动间乐趣无限。
月掌门下盘功夫扎实。他撑着腿仅含住一个gui头就不再贪吃,而是支起身体小幅度上下起伏,专心致志地服侍gui头,待花径习惯了里面的大小才继续下沉身体,吞吐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