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转扶着腰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挪回屋内,刚一推门就被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老路,你怎么了老路!谁把你肚子搞大了!”
路湛仰面躺在小塌上,要死不活的气息弥漫周身,小肚子滴溜滴溜圆,看大小应该有四个月了。
路湛也很憋屈。凌霄端上来的都是上好的灵物,路湛在外苦了这么些年,实在做不出浪费食物这种天打雷劈的恶行,只能统统吃光啦!┓( ′?` )┏
路湛瞟了一眼秦转,同样用惊异中搀着好奇担忧里带着八卦的语气问秦转:“老秦,你怎么了老秦!谁这么不开眼揍你了!”
说完俩人就都乐了。
他们是脑回路搭调的朋友。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上这样的朋友。
破损的窗户已被修好。 秦转扯出另一张小榻躺上去和路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我听他们说,你们明天就走。”
路湛吃饱了撑,眼皮子直想打架。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简要地说了一下刚才险些被采血的事,顺带嘴提了一句凌霄。
“他对我敌意挺大。感觉随时要扒我的皮。”
“对我也是。他还讲鬼故事吓唬我。”那天秦转从花丛中钻出去,正好钻到凌霄眼皮底下。凌霄的鬼故事只有三个字——白楚桓。
白楚桓被誉为“南天一剑”,虽然人已作古但修真界仍有他的传说。秦转一开始没明白凌霄提他的意图,同月掌门激情一宿后才回过味来——凌霄提白楚桓并非是说他除魔卫道的光辉事迹而是暗示他曾经做下的血腥秘闻。
白楚桓幼年丧父,偌大家业全由母亲一人支撑,白楚桓少时外出游历,回家后发现他的母亲不但被家奴逼jian沦为二十多个男人的性玩物,还生下了两个其父不详的孽种。白楚桓暴怒之下,不仅将家奴千刀万剐,还将那两个孽种放入蒸笼活活蒸杀……凌霄分明是在威胁秦转“你敢跟我父亲不干不净搞东搞西我他妈的就用酷刑爽死你”。
这小子好凶啊。
其实凌霄这样还算好的,虽然凶但大多数时候都讲道理,霏清山白掌门的侄子白小公子才是真正的杀星下凡,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期待他俩能打一架,决出谁是弟弟。
“你说凌霄这是为什么?”路湛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难不成是嫉妒咱俩长得比他帅?”
秦转思考一会,郑重地点点头,“有可能。”
俩人又扯了顿皮,直至天色已晚才沉沉睡去。
话说两头,月掌门被秦转气着后便化愤怒为动力,一门心思投入到天门宗的建设中去,直到夜间沐浴时仍是手不离卷,敬业程度堪称掌门界里的楷模。
月掌门选来沐浴的竹阁极为宽敞,左边是一眼能供五人同时沐浴的汤泉,右边摆有用百年灵杉根雕成的卧榻、茶几、铜镜、衣柜和妆匣柜子,中间用一扇六折的屏风隔开,屏风上绘有笔触绮丽意境悠远的翠竹和白鹤。竹管汩汩地往池中输送热水,整个竹阁白雾缭绕,恍若仙境。
月掌门靠在石壁上,墨色长发浸在水中。他左手拿着酒盏时不时喝上一口,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右手拿着的修真界近期要闻上。
修真界近期的大消息除却雨花城重归天门宗外就要数碧阳山的灵脉暴动了。
碧阳山临近云山派与霏清山的势力交界处,是南境主要的灵石出产地,名义上归小穹派所有实际上却是云山派的财产。云山派每年会定下需上缴灵石的数额,无论采多采少只要能交够规定的其余诸事云山派一概不管。
月掌门一目十行对事情经过有了大致了解。按情报上所说云山派所划数额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良心了,坏就坏在中间经了小穹派的手。小穹派人心不足,每年强制开采多一倍的量,开采灵石的矿工或是服徭役的普通百姓或是牢里羁押的犯人或是门中犯了大错的修士(正经修士谁他娘的去挖矿),使用起来毫无负担就算草菅人命都不会有人去管。然而今年年初主管灵石开采的小穹派长老不知怎么的疯球了,将开采量活活定高了两倍,本来就艰难求生的矿工更加无路可走,只能暴动。凡人暴动影响不大,偏偏看管灵脉的修士不堪受辱悍然自爆硬生生炸毁了半座灵脉……这就有点意思了。据估计此灵脉五十年内都无法使用,云山派损失可谓惨重。
月掌门换了个姿势靠在石壁上。
接下来几页情报都乏善可陈,倒是有一个关于酒的消息吸引了月掌门的注意。云山派将一批灵酒拿到北境贩售,此酒所用灵米乃云山派独有,所含灵力比市面上其他酒种高出三倍有余,价格也不算贵,一经上市便遭到疯抢,如今售价已翻了两番。本地一些小酒坊遭此挤压纷纷倒闭。
月掌门神情微动,传音给负责管理港口贸易的门派长老,要他去查两件事:一是云山派贩售的酒是新制的还是门派里积压下来的;二是酿一斤酒需用多少灵米该灵米一年几熟产量几何。
月掌门猜测这批酒都是(云山派内部卖不出去的)陈酒且数量庞大,先用公道价格放出少量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