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一到,日子就走得快了,年尾的时光都像是过着玩似的,无论拖延什么事都有理由:过了年再说吧!可小老板们反是越往后越忙的,气温一天天越发寒冷,有时候我干脆不回去,就在办公室睡,等过几个小时后被财务叫起来看报表,或者周谊通知我有新的安排。
严彬给得意放了小长假,让他新年后再来上班,这样一来小孩更无所事事了,每天背着保暖包里的艾lun来看我,陪我吃饭,或者坐在沙发上听网课、织围巾——他独特的消遣方式,小狗缩着爪子睡在他腿上吹暖风,有时得支起两条前腿帮忙盘毛线。公司里的小姑娘看见它,也不怕它,就像没人不喜欢它的小主人,总之一孩一狗在我这里吃得开、过得很安逸。
而得意知道自己做错事,害怕碰见严彬,也不从店里走,每回都往房子侧面的小通道爬上来,围巾、手套,毛线帽等,统统齐装上阵,像个爱斯基摩人爬雪山,到顶了气喘吁吁,额头上脖子上出一层细汗,在暖风面前急匆匆地把厚重装备大卸八块。
元旦假前一天,得意考完试被我接回来,坐在客厅拆他千里迢迢捎自市区的nai茶,“这新品人气很高的,我点的全糖和微糖,你要哪份?”
我说不甜那份给我,结果尝一口,差点没给齁死:“现在管糖粥叫nai茶了?”
小孩也放开吸管,和我相看两眼,赶紧扯纸巾给他兜着吐了。
斜眼看看纸袋里的渣秽,倒是和人类反胃出来的东西没什么两样,我问:“第几回了?”
“第三?我没数....呕......”得意擦着嘴,解释道:“最近太闲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下次别再往办公室放珍珠项链.....呕,我都吃胖了....”
是吗?是吃胖的?我心中默问,摸到他毛衣底下,得意的肚子变得柔软了,虽然看是看不出来,他也不好意思直说,但小孩的屁股rou相较之前确实有点膨胀,并非我不正经地钻他秋裤底下揩油去了,而是他常常这样放心地倒我身上休息,什么变化都叫人知晓。
眼下得意被齁吐的脸色有些蜡黄,虚弱地躺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问我刷什么这么认真?
我忙不迭抬高手臂,说公司的事,跟你没关系。
哦,这样啊。小孩转回去,也掏出手机来戳戳戳,看他的毛线编织教程,之前还兴打打游戏,问他怎么不继续了,他两手一揣:手柄冻手。
现在他正考虑给手柄织个毛线套。
看他怪闲,说不嫉妒那是假的,我打趣道:要不别去上班了,就在家里织毛线。
小孩置若罔闻,后脑勺朝着我:“手柄焐好没?”
“这不正暖着吗,来拿。”说着凑到他正面,掀起毛衣。
两道灼人目光立刻黏上我的腹部,他有多喜欢这里的肌rou和青筋,我不问也知道,看他素白小手从热水袋底下抽出来,犹犹豫豫,在几乎要成功时摹地缩回去,甚至慢悠悠地调整了坐姿,继续背对我,没再关心身后一眼。
我放下衣摆,干脆问他到底拿不拿,这半天给肚子吹凉可咋整。
小孩手里没停,仔细穿针引线,头也不回,胳膊一动一动,语气却很冷漠:“你天天晚上又不跟我睡觉,现在勾引我有用吗?”
“我没有勾引你啊,帮你暖手柄你还骂我?”
这句话似乎冲到他气头上了,得意手里工具一扔,怒气冲冲朝着我:“臭狐狸Jing!”说完立马跳去一旁的沙发坐下,不忘强调:“男人都是臭狐狸Jing!”
我追过去,那沙发窄小,接受不下两大只男人的,看他耳朵红,我故意问:“你的男人不只我独一个吗?怎么变成‘都是’了?”
小孩不回话,他不回话是因为他想不到该怎么反击,倏地一头凑上来,倒不是想要给你一脑门痛击。我为了避让,差点没把脖子扭断:大白天呢,你不知羞啊?
得意又羞又恼,低声怒吼,可惜嗓音天生好听,吼声也是甜脆的:别压着我!
“我不,我偏压着你。”我拢拢他的小腿,谨防他压迫小腹,那里还很平坦,就算趁他熟睡时贴着听,腹腔里也没什么动静。
如果他睡得不尽兴,想要翻身,我同样是这样压着他,不让他趴着睡觉。小孩感到阻力,迷迷糊糊地发问,在我手里扭两下小腰,也就适应了,呼吸声顺着之前的节奏,平缓舒适。我方才松口气,同时为这小孩侥幸过一回就跟松懈的神经着急。
你怎么没点自觉?我心谙,弹弹他的脸蛋,倏地被小孩张嘴咬住了,怀孕后,他凶得很母猫似的。
晚上我下班回来,碰上之前订了半年的家政阿姨往小区外走,我停车打招呼,说送她回去吧,阿姨连连摆手,说你太太还留我吃了晚饭呢,不好意思再麻烦了。
我一懵,问什么晚饭。张姨答道:“太太请我吃大餐!就是有点远,点的外卖,好贵哦!”
“对了,季老板,今天有点事情我和你太太商量了一哈儿,我也问问你嘛,他倒是同意了哩。”
我说当然可以,请她上车,将她一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