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将早餐和手机放在何惜身边,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又出去了,直到小护士进来换吊水的时候何惜才醒,已经快中午了,何惜看到了床头的手机和早餐,苏木连卡都帮何惜补办好了,何惜开了机,果然除了苏木的未接提醒之外,他爸妈一个电话都没有,微信上也是一些约炮的炮友问他有没有空出来,见他没回就没有下文了。
何惜又把手机放下,没挂吊针的手背搭在眼皮上,过了一会儿才放下。
又在医院待了几天,何惜感觉自己已经全好了,就出了院,苏木来接他时问他要不要去他家住,何惜拒绝了,苏木有女朋友,他去打扰人家二人世界做什么。
眼前是一片浓雾的世界,何惜茫然地站在中央,仿佛有一道视线正刺破重重迷雾紧盯着他!那猩红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就像能吞噬掉一切的深渊,无边无际,透着一片死寂的灰白!
不!何惜惊恐地坐起身,银白的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死气沉沉。又做噩梦了…何惜赤着脚下了床,迈着沉重的身体在客厅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窗外高楼耸立,流光溢彩的灯光闪着菱形的光芒,一轮弯月隐藏在薄雾下,若隐若现,何惜站了许久,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何惜望着眼前这家心理诊所,偏僻的地方,简陋的门面,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够偏,何惜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他踌躇地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最终何惜还是推开了那扇门,迈了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阻拦了光线的进入,让整间屋子显得暗沉。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空,突如其来的恐慌感使得何惜脸上的血色褪尽,何惜急急忙忙就要退出去,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用力握住给拉了进来。
来人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光线渗进来,何惜挣扎着抽出手,调整了下呼吸,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人,他淡淡地注视着何惜,何惜发现这人的瞳仁是黑色的,不像普遍的那种带点褐色,一眼望去深不可测,清冷的目光一看就不好相与,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又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这一抹冰冷,搭配着白色上衣黑色休闲裤使得他整个人干净温润。
“您好,请坐,我叫林泽晟,是这家诊所的心理医生,”林泽晟拉开窗帘,回头看着何惜呆呆看着他的样子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随后又注意到何惜单薄的身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何惜不知道为何看到那抹笑容有些发愣,他迟疑地回了句你好,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
何惜坐在沙发上,林泽晟递给他一杯水,何惜伸手去接的时候,那人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指尖,何惜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出来。
“你有点紧张,别着急,喝口水在说你的问题,”林泽晟转身在另一边沙发坐下,声音轻柔舒适。
何惜默默地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开口道:“酬劳不是问题,只是我要说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泽晟调整了下坐姿,拿起一个抱枕在身前抱着然后说道:“当然,保证客户的隐私是基本的职业素养,你就当是在谈心,把我当树洞倾诉你的故事就好。”
就算抱着抱枕看上去也不滑稽,反而显得有些可爱,何惜分了下神。然后有些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心理医生,虽然现在这种随意的气氛让他很放松,但是对面这人也太不像个心理医生了,对待客人这么轻松随意的吗?还抱个抱枕…
“你可以用一个自己最舒适的姿态来讲,不用太紧绷的,”林泽晟注意到何惜僵硬的坐姿缓缓开口引导他,他声音很好听,刻意放缓声音后显得音色极为优美动听,何惜仿佛听到了珠宝玉器敲击碰撞的声音。
阳光像一床温暖的被子铺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慢慢放松了下来,脊背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开始描述那段在山洞里的日子。
“你每晚都会梦见吗?”林泽晟声音轻柔,何惜顺着话语开口回答:“是...”
“哦?有没有想过找人一起睡呢?”林泽晟本来眯起的双眼打开了一丝缝隙,沉浸在往事里的何惜并没有注意到林泽晟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危险光芒。
“没有…我不习惯...”何惜有些奇怪这个问题,但男人轻柔的嗓音加上这种氛围,让他有些迷糊的顺着他答道。
“在山洞里他那样对你你恨他吗?”林泽晟坐直身体看着闭着眼的何惜。
“我…应该是恨的吧…”提到山洞何惜发散的思维渐渐聚拢,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很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那个人。
“那…你是喜欢这种粗暴的对待是吗?被锁起来毫无反抗的被插入被侵犯是吗?”林泽晟不等他说完就继续说道。
这话里的羞辱让思绪扩散的何惜瞬间回神,坐直了身体像受惊的小兽一般张开shi漉漉的双眸瞪着眼前的人,林泽晟站起身走在何惜的沙发前,男人逆光站在他身前,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何惜心里一凛,身上汗毛倒竖,压迫感如同一块巨大的吸水海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