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肩头, 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来。
“王爷, 您先前,先前为何不与我相认?”
“我本打算替你解决了后顾之忧, 再带你回西景。可谁知道你倒是胆大包天, 居然学会了以色媚人。”
瞧见萧燃面色差的可见一斑,沈未凉眨眨眼,而后极其乖顺地慢吞吞钻进男人的怀中, 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诚恳道, “我还以为王爷生我的气, 不愿再与我相认了。”
头顶上方的男人身子僵了僵, 半晌才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这笔帐, 咱们日后再慢慢算。眼下, 救人要紧。”
沈未凉颔首, 从他怀里退出来, “王爷,待会我一个人进大理寺狱就行了。救出了我爹,还要麻烦您带他离开这儿,去个安全的地方。”
萧燃拧眉,眼中镀了层冷霜似的地质问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去赴险?”
沈未凉急忙上前一步, 握住男人的手掌,微微弯唇。她知道他在担心自个,可许怀衣又不是傻子,肯定早早就察觉到这一切,然后在大理寺候着她了。正因如此,她更不能让萧燃替她去冒这个险。
“王爷,虽然这么说着实厚颜无耻了些,但不管是在西景,还是在东燕,我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您了。”沈未凉指尖温热,同她说的这番话一样,将男人的心窝子都捂得暖和起来。
见萧燃面色稍有缓和,沈未凉适时地补充道,“更何况,我若被燕帝扣下了,还得指望您去救我呢。”
女人眸子亮晶晶的,似真的万分信赖她一般。
萧燃知道沈未凉最是坚韧,沙场上一路摸打滚爬至今,性子也不娇柔做作,她若能自个办到的事情,绝不会想着麻烦别人。可现在在她眼里,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别人了。
“本王在四方街最后一条巷子里等你。”男人低头同她抵着额角互相厮磨了几下,不放心般又道,“莫要受了他的欺负,凡事以自己为重,出了事儿,有我在。”
沈未凉轻轻“唔”了一声,眼里酸涩着一片shi润。她还以为这短暂匆忙的一生里,不会再被谁偏心的宠爱了。可所幸,所幸还是遇见了萧霸王。
女人吸了吸发红的鼻尖,仰着脸凑过去狠狠啄了下萧燃的薄唇,然后迅速转身跑开。
夜幕低垂,沈未凉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然后很快就随着冷冽的晚风一同消失在男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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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潜入大理寺狱的过程有些容易的过了头。沈未凉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可眼下箭在弦上,却也不得不发。
女人拧着钥匙转开牢房门,伸手用力推搡着鼾声如雷的中年男子。沈剑英被吵醒后,愣了一霎,随后便闷不吭声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去。
今儿一切都很反常,就连她家这个忠心不二的老爹也是。
“爹,这可是劫狱。您怎么,怎么这么淡定。”沈未凉在前边带着路,实在想不通,遂小声出口问。
沈剑英粗着嗓子干咳一声,“若不是因为你,老子才不走。”他邋遢着胡子,望着跟前瘦削的身影,柔和了些语气道,“爹糊涂了。你同陛下啊,委实不相配。”
所以他不能留下,作为许怀衣软禁她的筹码。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那人还是当今圣上。”沈未凉哼声,没好气道,“我这缘浅福薄的,自是配不上陛下。”
话音未落,二人就见大理寺后院的小门门口,立着个身姿清越,不怒自威的男人。
“爹,你快翻墙走。四方街最后一条巷子,会有人接应你的。”沈未凉又轻又急地冲身后嘱咐了一句,面色晦暗着朝许怀衣走了过去。
“哎,那你怎么办……”
女人似早有预料,步子也缓了下来。透过倾洒下的月色,恰好瞧见了许怀衣腰间那条翠色的宫绦。她一早就觉得眼熟,但总想不起来,说来也搞笑,竟在此刻危急关头,记起了这等芝麻大的小事儿。
宫绦是吴茵秋在琉璃阁向她讨的一件赔礼。没想到是为了送给许怀衣,更没想到后者,竟一带带了这么多年。
说不是来心中是什么滋味,沈未凉突然觉得当年痴情的自己一定又可悲又可笑。
瞧见女人面色从晦暗变成了沉寂的模样,许怀衣眉眼深邃道,“阿凉,沈将军的事儿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着,男人上前一步,抬手轻挑起沈未凉的下巴尖,迫使她眼里只盛着他一人,“只要你保证,往后安分的呆在朕的身边。”
女人闻言,回过神来嗤笑了一声,语气讥诮,“陛下,明明白白的说,我对你再无半分爱意。即便如此,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吗?”
许怀衣虽早已知晓,但此时听她亲口说出,仍是呼吸急促着心脏狠狠发颤。男人神情未变,眼里却氤氲起一片浓的化不开的Yin云,“沈未凉,你莫要再激怒朕。放沈将军离开,已是朕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沈未凉收起唇角的讥笑,一把甩开他的手掌,抱臂不屑地睨着高大的男人,口无遮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