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君主,康斯坦察的女儿,依靠着血魔的力量潜藏于人世间,希望寻找到预言
中『被选中的人』——但是在化身为血魔的时候,因为血缘关系我殉国而死的父
亲的仇怨与愤恨寄宿在了我的体内,不但污染了我的思维,
甚至会时常压制我原
本的人格,将我变成了毫不抑制本能的吸血冲动,只希望毁灭一切、杀戮一切的
恶鬼。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阻止我,消灭我父亲所遗留的愤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只是撇了撇嘴:「为什么?直接把你杀了,不是
更加省事吗?」
「照她说的做,小子。」属于那位大帝的雄浑声音,从我的内心深处传来,
「智者理当克制无关的屠戮。并且,我绝不会允许你断绝布雷比斯塔家族的血脉。」
突然,我的思维剧烈地震动起来。下一瞬,我的意识便回到了现实,那正与
华法琳以死相博的战场。
「不愧,是被选中的人啊……我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你接管身体的。毁灭,
毁灭吧!哈哈,哈哈哈哈!」华法琳歇斯底里地狂笑着,黑暗的血魔之力正以难
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体中喷涌而出。然而很快她又痛苦地开始呻吟起来,面部表情
变得极其扭曲,甚至紧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都去死吧……去死……可恶,
父亲……快点啊,身体已经要控制不了了……!」
意识到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我从正面给了华法琳一道纵斩,几乎同时又
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她的背后来了一招横劈,用极快的速度与巨大的力量将她打得
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招架着。这场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血魔手中的那把
单手剑上很快便在汹涌的攻势下浮现出了细细的裂纹,随后像是爬山虎一样慢慢
地攀满了整个剑身,「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地咆哮着,我用尽全身气力,向着华法琳斩下一剑。她手中的那柄兵器
完全抵挡不了这一招,钢铁的碎屑迸射而出,而我手中的「黑火」向着她的身体
飞去。巨大的冲击力,将那具小巧的身体远远地击飞了。同时,那黑暗的气息就
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快便消于无形了。
厅堂内血红的玫瑰依旧盛放着,夜空的凉丝丝的月光却已被乌云所遮蔽。这
场血染的战斗,终于画下了休止符。
夜风很冷,吹拂着那一丛丛的玫瑰随风摇摆着。
战斗结束了,那荒芜的厅堂也已经消失,一齐身负重伤的我和华法琳瘫在了
宅邸的地面一动不动。遍体鳞伤的她将头转了过来,用复杂的视线望着我,被我
那全力一击伤到了内脏的她口吐鲜血,而伤得更重的我无力地平瘫在地,手中紧
握着的那把古剑已经不再燃烧,锋刃上的鲜血慢慢地暗淡下去,变回了那把普通
的兵器。
「好了,小子。我的力量便交给你了,铭记你我之间的誓约,我将化作祖灵
庇护你。」
那个雄浑的男中音慢慢地在我的脑海中消失了。随后,我看到那个刚刚想要
置我于死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慢慢地伸出双手,自上而下地抱住了还
在剧烈地喘息的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轻声道:「……刚才的事,我,我很抱歉,
我……」
「好了……真不像是那个刚才口口声声要杀了我的人啊。」似乎是接受了斯
特凡王的力量与往昔的缘故,我意外地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而说话的语气都变
得深沉了几分,「我眼前的人,不是康斯坦察王的遗恨,而是……」
「我是华法琳。」血魔颤动了一下嘴唇,坚定地向我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被唤作萨拉的我也好,满怀憎恶的我也好……请你,相信我吧,被那位大帝
选中的人。」
「唔……好痛。」
她拥抱的力度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身上无数的伤口在肾上腺素的作
用过去后开始传来阵阵的剧痛。
「没,没事吧?!」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身负重伤的华法琳那雪白的脸庞
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连忙咬牙将身上那一身破碎不堪的衣服撕开,包扎在了我
的伤口上,「你脸色苍白,受伤过重,必须马上输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你呢?」
「只是轻微的内伤和一点皮外伤而已,等下自己处理就可以,你得赶快接受
治疗。」一边说着,华法琳一边用那看起来柔弱的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抱了
起来,「先用药剂帮你紧急处理,再为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