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处伤口。
叶长遥的双唇温热着,让云奏不禁恍惚起来,他与叶长遥分明身处于险境,他却直觉得自己是在与叶长遥亲热。
他定了定神,见叶长遥并未张口去吃,又粲然笑道:“夫君,我的性命仰仗于你,劳你吃下我的rou,再救我一命罢。”
但叶长遥却仅仅温柔地舔舐了一下云奏的伤口,旋即剑光如雪,气贯长虹,竟是砍下了白衣公子的左腕。
白衣公子原打算趁俩人不备,要了叶长遥的性命,再将云奏收入手中,岂料,非但未成事,且还丧失了左腕。
他气得面色一变,层层波涛登时遮天蔽日。
叶长遥却是临危不惧,蹲下了身去,柔声道:“上来罢。”
“嗯。”云奏伏于叶长遥背上,整个人疲倦至极。
甫成为云奏之际,他纵然无法熟练地掌握三层的道行,时常咳嗽,但断不会孱弱至此,竟是连凡人都不如。
他不想拖累叶长遥,却不能不拖累叶长遥,他惟一能做的便是奉上孔雀rou,但叶长遥却不愿吃。
这白衣公子是为他而来的,倘若叶长遥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是好?
叶长遥以内息运剑,剑光分作万千碎片,将他与云奏团团围住,使得波涛再也近不得身。
他明白云奏已身受重伤,并不与白衣公子缠斗,只欲带着云奏到一安全之所,为云奏疗伤。
他已掠到了波涛尽头,一仰首便能瞧见那层云环绕,恍若仙境的观翠山了。
他分神去瞧云奏,见云奏双目紧阖,他急声唤道:“三郎,你且醒醒。”
云奏的唇瓣颤了颤,未及吐出一个字来,前路却被一巨大的活物挡住了。
——赫然是一条白色的蛟龙。
叶长遥的道行远不及白衣公子,自然看不出其原形,只知其乃是一妖物。
——他初见云奏,第一眼便能看出云奏的原形,乃是因为云奏走火入魔,无法将一身的气息掩藏好,不然,云奏上万年的道行哪里是他能够看破的。
他后退一步,手指一动,“除秽”入手,使出了师父所教导他的种种招式来,霎时石破地裂,声响震耳欲聋,但那白蛟却只伤了些许鳞片。
白蛟口吐人言:“你若将绿孔雀放下,我便饶你一命。”
叶长遥不予回应,一踩白蛟,腾空而起,到了那蛟首之上。
紧接着,他手执“除秽”,用力地刺向白蛟的左目。
白蛟吃痛,叶长遥险些从白蛟首上滑落,他不容许白蛟有喘息的功夫,又将“除秽”往白蛟的左目送。
然而,白蛟并非就地待死之辈,蛟尾一甩,激起数十丈高的浪花,逼得叶长遥不得不闪避,连拔出“除秽”的功夫也无。
假若被那蛟尾击中,他恐怕会当场丧命。
由于他只有左手托着云奏,他身后的云奏已往下滑了一些,云奏依然阖着双目,甚至连吐息都轻了几分。
“三郎!”他惊声一呼,云奏并未作声,而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血ye侵入他的衣衫,灼伤了他的皮肤,又渗进他的四肢百骸,教他疼得钻心。
须得快些杀了这白蛟!
他杀过不少人,但那些人皆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即便面对那些人,他都不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杀意,他甚至想将白蛟挫骨扬灰。
“除秽”感知到他的杀意,剑光更甚,被他的内息驱使着一寸一寸地没入白蛟的左目。
白蛟巨大的身体挣扎不休,片晌后,竟是硬生生地将“除秽”逼了出来。
叶长遥及时唤回了“除秽”,“除秽”才免于被白蛟折去。
白蛟怒目而视,他先前因为生怕弄死了绿孔雀,又因为未将一区区修仙人放在眼中,故而并未使出全力来,如今他又遭重创,再也顾不得绿孔雀的死活,蛟尾重重地向着叶长遥拍去。
叶长遥飞身躲过,立于一迎客松上,细细端详着白蛟。
白蛟全身裹着鳞片,鳞片坚硬,不便下手,腹部的鳞片稍微柔软些,但白蛟不会乖乖露出腹部来,任他宰割。
那么,白蛟的弱点便只有一双眼睛了。
白蛟的左目已被他刺瞎了,若是能再刺瞎右目,白蛟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他背上的云奏又滑落了几寸,他改为用左手环住云奏的腰身,右手持剑。
惊涛骇浪奔涌着劈头盖脸而来,他足尖一点,跃至那浪涛之上,踏浪疾行,转瞬又逼近了蛟首。
白蛟见状,不假思索地张开血盆大口,直直地冲着叶长遥与云奏咬了下去。
索性将这修仙人与绿孔雀一并吞了罢,虽然这修仙人食之无用,皮rou甚少,连果腹都不能。
白蛟之口亦无鳞片,叶长遥料想白蛟定然猜到他的目标便是其右目,是以,他将全身内息灌于“除秽”,改为攻击白蛟之舌,那舌头厚实无比,“除秽”没入大半,才将那舌头贯穿,进而将那舌头横向砍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