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界,鳞片尖利,剑尖尚未刺入右目,结界却已摇摇欲坠了。
倏然又有密密麻麻的鳞片护住了右目,“除秽”一时半会儿破不开鳞片。
叶长遥生恐鳞片伤了云奏,欲要先加固结界,却忽而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面颊。
他侧首去瞧云奏,云奏面色惨白,屏气凝神地唤回不知落于何地的“孔雀骨”,又对叶长遥道:“夫君,这把‘孔雀骨’能破开鳞片,我没甚么气力了,由你来使罢。”
言罢,云奏的唇角淌下了血来,血ye蜿蜒而下,衬得云奏一身的肌肤色若纸钱。
叶长遥收起“除秽”,堪堪接过“孔雀骨”,却猝然被云奏吻住了。
云奏咬破唇瓣,逼着叶长遥又饮了些他的血,才催促道:“快些,你的结界马上要支撑不住了。”
叶长遥颔首,以“孔雀骨”刺向白蛟右目,须臾,“孔雀骨”吃力地破开了一层鳞片。
云奏挣开叶长遥的左手,立于叶长遥身侧,继而将双手覆于叶长遥的手背上,与此同时,他费劲地催动内息,以助叶长遥一臂之力。
“孔雀骨”当即利落地刺入了白蛟右目,并从右目起,将巨大的白蛟一分为二。
白蛟轰然倒地,惊涛骇浪应声褪得一干二净,鳞片亦纷纷坠地。
白蛟死不瞑目,目不转睛地瞪住了杀害了他的凶手。
叶长遥伸手抱住云奏,方才去确认白蛟是否已断气了。
见白蛟再无生机,他吻了吻云奏的唇瓣,双目含泪:“我们这便去观翠山,取凤凰羽罢。”
云奏本已用不得内息了,但他却用了过多的内息,以致于他一腔的脏腑疼得厉害,好似已全数破碎了,浑身的筋脉亦在不住地作痛。
我快要死了罢?
他这般想着,断断续续地道:“夫……夫君,我……心……心悦于你,我……我死后……你切勿……糟蹋……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捂住了唇瓣,接着道:“好好……好好地活下……活下去……若有来世,我定会……会来寻你,与你……与你长……长相厮守……”
话音尚未落地,他顿觉眼帘重若千钧,只得阖上了。
云奏的遗言入耳,叶长遥满心悔恨:“我若是适才便吃下你的rou,你定不会身受重伤。”
“并非……并非……你……你的过错,我知……知你……舍……舍不得……吃下……吃下……我的rou……”从指缝流淌出来的鲜血已将云奏染作了血人,云奏用最后的气力道,“等我……等我……”
“你的今生来世本就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从我身边夺走你的今生。”叶长遥急声问道,“凤凰羽在何处?”
“在……”云奏勉强吐出了一个字,捂住了唇瓣的右手随即垂下了。
叶长遥无力地跪于地上,失声痛哭。
他的三郎死了,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倘若他的道行能再高强一些,倘若他能早些发现三郎已用不得内息了,倘若他能等三郎的身体好些了,再与三郎一道来观翠山,倘若他能狠心吃下三郎的rou……
他在百般自责中,拿起了那把“孔雀骨”,三郎的魂魄理当还未走远,他若能立刻自尽,必定追得上。
剑锋抵住咽喉,他方要施力,却有一物骤然而至。
那物光彩夺目,不可直视。
光芒笼住了云奏的尸身,使得那尸身腾至半空。
叶长遥正要将那尸身夺回来,定睛一瞧,却发现那物居然是一片凤凰羽。
既是凤凰羽便不会伤害云奏,于是,他收起了内息,仰着首,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半盏茶后,光芒才渐渐散去,云奏的尸身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只绿孔雀。
绿孔雀头顶一簇直立冠羽,羽毛呈蓝翠绿色,尾屏华美,上有眼状斑纹,当真是一身金翠画不得。
绿孔雀并无外伤,但瞧来有些虚弱,身体不稳,拖着长长的尾屏到了叶长遥面前,又亲热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前额蹭了蹭叶长遥的双足。
叶长遥跪下身来,快手将绿孔雀拥入了怀中。
绿孔雀抬起右翼,以右翼去擦拭叶长遥面上的泪痕。
“抱歉,让你担心了。”叶长遥抬手揉了揉绿孔雀的右翼,又问道,“三郎,你要多久才能化出人形?”
绿孔雀摇了摇首,突地倒在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吐息一滞,浑身发冷,良久后,他才意识到三郎只是昏厥过去了,而不是死去了。
他将跌落于地的凤凰羽拾起,仔细地藏入怀中,又抱起绿孔雀,一步一步地上了观翠山。
他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找到了绿孔雀的洞府之所在。
洞府入口设有法阵,惟有绿孔雀方能通过,因他怀抱绿孔雀,体内又有孔雀血,法阵拦不住他。
洞府内一如绿孔雀身上的羽毛般,处处金碧辉煌。
他将绿孔雀放于大得不可思议的床榻上,自己亦上了床榻去,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