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业吗?”
韩廷一愣,吸了两口,“你呢?”
周旻一哂,“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安生?”
韩廷嗯了声,“我们都一样。”静了一瞬,又说:“有消息了,过几日我出去一趟。”
周旻一紧,提声:“大哥!”
因忙着说话,韩廷手上的烟就灭了,他眯紧了眼:“我不甘心,别阻我。不会有事!......那吴娘子以前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韩廷转了话题,周旻就知道劝也是无用。
而他们三人中就数宋青最好事,在还没进吴家之前,他就把吴姝的“老底”给摸了个透。
吴姝本是十里镇挨边的景山上,一家猎户的女儿,吴姝的亡夫也姓吴,听说两人还是隔了三代的远亲,只是吴家的这个“二爷”一身病,娶吴姝纯粹是为了冲喜,后来不到三年,“二爷”走了,吴姝就守了寡。
这七七还没过呢,就有人说吴姝是个扫把星,说她出生把她娘给克死了,嫁人后第二年她爹也死了,现在“二爷”一死,就有人哄她是不祥之人,要赶她出十里镇。
后来族长发了话,赶她的事才不了了之。
韩廷听了,半响没吭声,“可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不像这镇上的人,你有没有发觉?”
周旻一震,韩廷却嗤笑出声,“老弟,你这表情怪吓人的,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就紧张成这样,真受不了你,多大的事!”
周旻敛了周身的低气压,摸了摸鼻尖,“她男人听说以前是个经商的,走了之后,留下不少产业,都挂在族里的产业里,每年都有固定的收入。”
韩廷搓了搓指腹,“挂在族里?”
韩廷的这个动作,说明他在思考,周旻猜想,他大约真对吴姝上了心,才会对她盘根问底。
天上的月清亮无比,一丝浮云挂在月中,如同一层细纱,像吴姝冷漠时的一瞥,冷冷的,却又朦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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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时讲究静心,周旻很专注,眼睛手臂上的力量,通通都集中在一点。可细碎的人语,像长了眼睛,一个劲地往他耳朵里钻,心中一诧,左手食指指腹一痛,冒出了鲜红。
他心浮气躁地丢开手中的刻刀,去卷了一根烟丝,站在廊边吸烟。
吴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手夹着一根怪怪的烟卷,一手抱在胸前,单肩靠在墙壁上,仰头看天空的白云。
袅袅的烟雾在他的脸周散开,她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懵,等看清是吴姝,也懒得动了,便这么懒懒的,任由她看。
吴姝果真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瞧了他一会,“你不说话放松的时候,看着还挺好看的。”
周旻白了她一眼,掐灭手中的烟,吐尽最后一口烟雾,回去重新干活,正眼也不瞧吴姝。
吴姝哈了声,耸了一下肩膀,过来,手上拿了个东西,“韩廷的手破了,这你帮我给他......”话在口中顿住,她看到他手指上干涸的血迹。
“嗯。”周旻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再抬头。
直到吴姝离开,周旻的眼光才扫在一旁的小瓶子上,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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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有事外出,晚饭前周旻赶了回来,正要去赶落下的活儿,恰巧望见一人从吴姝楼上下来,哼着小曲儿,手上掂着什么东西,往怀里一放,又整了整松垮的衣衫。
周旻瞧得分明,落日霞光之下的孙赫,连头上的发髻都是歪的。
不得不让人乱想,心中一怒!险些就要爆出胸膛。
孙赫看到周旻时,对他打了个招呼,心情很愉悦,笑呵呵地晃着,周旻没理他。
错身之时,那孙赫就在他面前站定,一脸的不屑,“小白脸,这娘们浪起来的时候,够爽的吧。啧啧,还是不知足啊!”说完用手一抹他油光满面的脸颊,一副偷吃后抹嘴的得色猥琐。
周旻的手在身侧握紧了松开,又松开了握紧,他在极力忍耐。
谁知,这时阿兰从楼上下来,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捂着脸跑到她房间,飞快地关了门。
心中的某个临界点“咔嚓”一下断掉,周旻冲冲地上了楼。
而楼上的吴姝刚坐下来,叹了口气,一手扶着一边太阳xue,半阖着眼。
“咚咚”的脚步声时,一抬头,一个高大的Yin影已经笼罩过来。
吴姝一怔!
还未看清那人,便听到一声极冷的诘问:“你和孙赫干什么了?”
吴姝蹙眉,再看周旻的气势,敢情他气冲冲地跑上来,是要来质问她?这男人,真是赶棍子上脸了?
吴姝嘴角一抽,“你不都看到了吗?”
又是这样!她这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这让周旻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周旻沉声:“你在撩着我大哥,现在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吴姝,什么叫不守妇道,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