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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年轻郎君的背影,玉茗想起李瑁曾说,李豫是皇孙这一辈中难得的青年才俊,不仅喜读书,对阵法也颇有研究,加上他又是太子长子,因而李亨对他颇为器重。只是,听闻那张良娣因他并非亲生,便厚此薄彼,趁着太子不在太子府时对他多有责骂。
想到那个粗鄙女子,再一想到他娶的新夫人便是韩国夫人的女儿,听说也是个跋扈的女子,不由叹了口气,只觉得广平王长在那复杂环境,终是委屈了。
太子府不亚于大明宫,亦是龙潭虎xue之地,那些女眷们盯着太子妃的位置不成,便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将来的太子,争来斗去,家里无权无势得便倒了霉。
这一日,玉茗正在府中看书,却听婢子来报,说广平王妾室沈氏求见。她这会儿正无趣,忙让人请了进来,想着终于有个人能陪自己说会话。
可一见沈氏,她便愣住了。只见她双目微肿,似是哭过,牵着的那个六岁孩童也是怯怯的,看到她以后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出来。
“这是怎么了?”玉茗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拉着她坐在身边问道。
沈氏摇了摇头说:“王妃不必担心,并无事发生,只不过风迷了眼罢了。”
玉茗想起李瑁说起广平王似乎这阵子不在长安,瞧她这样,怕是在王府受了郡王妃的欺负,心里叹了口气,。再看那孩子怯生生的站在母亲身旁,那似是受了惊的眼神让人心疼,于是让婢子去拿了些糕点来给他。
那孩子初时不敢,看母亲轻轻点点头,才取了一块道了谢,一口口吃着,看来教养的甚好。玉茗笑着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圣人赐名为适。”沈氏答道。
“他是广平王的长子?”
“是。因我入府早,这孩子便最早出生。”
玉茗知道,这妾生的长子最是容易招人嫉恨,母亲身份低,却偏偏儿子又最有可能继承父亲之位,尤其是李豫又是太子长子,圣人长孙,在长子继位居多的大唐,更容易成为郡王妃的眼中钉。
“在郡王府,你受了不少委屈吧?”玉茗看着沈氏,叹了口气。
沈氏听了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如此体谅她,眼圈一红,却硬忍着没敢掉下来,只轻声说:“若是我倒罢了,只是适儿他……”
她看了眼不远处蹲在那里看着院中花草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这些日子广平王不在府中,我虽护着,适儿却仍遭了些罪,只怪我娘家无人,护不住他。”
玉茗摇摇头:“你何必责怪自己?以杨家的势力,又有谁能抗得过呢?生在皇家,本就是这孩子的命啊。”
沈氏看了她一眼,羡慕说道:“我曾听说寿王殿下对王妃甚是爱护,这么久都没有娶过妾室,便十分羡慕王妃,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想着,若是当年没有进太子府,而是嫁给寻常男子为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玉茗听她这般说,看她眼神中多是失望,劝道:“如今还有适儿与你相伴,切莫要想不开,若是有什么事便来找我。”
她伸手拍了拍沈氏肩膀,本是宽慰,没想到却看到她眉头一皱,似是受了疼,先是一愣,忙将她衣袖捋起,只见上面青青紫紫的尽是些鞭打痕迹,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这……是郡王妃打的?”她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问道。
沈氏低了头,一言不发,眼中的泪却落了下来。
“难道广平王不在府中,太子也不管?”
“郡王他并非张良娣亲生,如今她跟郡王妃走得近,自然不会理这等闲事,就算去找太子评理,难道他便能为了儿子的妾室得罪韩国夫人不成?”
玉茗一听,便知她为何会肿着眼来,想必偷偷哭了不知多少回,不由心疼起这女子来。忙令婢子取了伤药,拉着她进屋敷上。闲谈间,才知道沈氏闺名叫珍珠,比玉茗小了一岁,从那以后,玉茗便以珍珠叫她。
沈珍珠眼见着天色已晚,带着儿子告辞。待李瑁回来,她跟他说起此事,才知郡王妃已有身孕,想必也是因此看珍珠母子分外不顺眼,才下此毒手。
玉茗看着她可怜,可这乃是太子家事,自己断不能去插手,不然那不止是得罪了郡王妃,将气发在沈氏身上,就连太子也会失了面子,对广平王不利。
她只能隔三差五的去邀请沈氏来府中做客,让她少待在郡王府中,离那郡王妃远一些。可这一日,去请人的婢子回来时,却只带了哭哭啼啼的李适来,不见沈氏的身影。
李适来过多次,知道这位寿王妃是好人,一见到她,便哭着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哭道:“求王妃娘娘救救我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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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见此大吃一惊,忙问他出了何事。只听李适抽泣着说:“母亲今日一早便被郡王妃请了去,半天也不见回来,我偷偷去前院找,见她正被人鞭打,我想要上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