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置之不理,这伤药你便帮我带给她吧,让她好生养伤,至于小郡王,这几日便在寿王府中,让她放心。”
程光接了伤药,恭敬的应下了。玉茗看着他,突然想起上次他提到尚未娶亲,问道:“上次你姐姐来信,还让我多关照你的婚事,想必也是为你担心。”
程光腼腆一笑:“多谢王妃关心,只是我这常年在王府中,轻易不得出去,若是娶了妻,怕是要让她独守空闺,况且,我今年才不过二十,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今日当值,不能久留,拿了药便告辞。这时,婢子领着李适回来,玉茗见他已经止了哭泣,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说道:“你放心,我已安排人去照看你母亲,她定不会有事,这两日你便在我府中住下,等母亲伤好自然会来接你回去。”
李适点了点头,却仍担心的问:“王妃娘娘,母亲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玉茗点点头,又听他恨恨说:“等我长大了,要吧那些人都杀光!”
“慎言!”玉茗忙捂住他的嘴,轻声说:“你要知道,母亲之所以受这些罪,都是为了保护你,若是真想让她不再受苦,你便要更加小心谨慎,等有一日,变成比那些人更厉害的人,才能保护好母亲,明白吗?”
李适似懂非懂,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认了错说:“适儿明白了。”
玉茗怕他一个孩子在府中无聊,便请了嫂子和外甥进宫来,让两个孩子互相做伴,她想着,过个三五日想必沈氏的伤便好了,到时广平王也该返回长安,便可将李适接回去。
没想到,还没过三日,那郡王妃便派了人来,要接李适回去。玉茗怕她将孩子接回去对他不利,便借口说李适发了热,待过两日再回去。没想到那郡王妃仗着娘家势力,竟然派人将寿王府大门围了起来,要闯进来抢人。
这寿王府虽有护卫抵挡,可张良娣暗中将太子府的护卫派了来,一时间内外对峙,竟然有剑拔弩张之势,情况真是紧急。
玉茗看着吓得躲在自己怀中的李适,左右为难,这孩子没有沈氏护着,必会受苦,她定是不能将孩子交回去的,可是若是这般跟郡王妃对峙起来,恐怕又要得罪杨家,这件事只怕要给李瑁带来麻烦。
思来想去,正在纠结中,腹中胎儿突然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那一瞬间,激动地险些落下泪来。看着身边李适,她想到与那沈氏同为母亲,怎能容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顿时心里拿定了主意。
将李适交给婢子,让他好好在后院呆着,她慢慢走向王府大门。守在门内的护卫见她来了,忙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她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手持兵刃的卫兵,冷冷说:“小郡王定是不会交给你们的,若是你们有胆量,便从我面前闯过去!”
这时一个管事打扮的人走上前来,陪着笑脸道:“寿王妃何必掺和广平王府的家事?我家郡王妃本不愿闹成这样,可您也明白,小郡王无论如何都是王爷的长子,不在府中总不合适。”
玉茗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也知道这是广平王的家事,既然如此,便让广平王来领他的儿子,我自当奉还。”
那管事的一听冷笑道:“寿王妃莫不是想让寿王也与杨家作对不成?”
玉茗闻言斥道:“你个趋炎附势的奴才,广平王府什么时候变成杨家的了?你这般说,便是说这十六王宅已不是李唐天下,变成姓杨的不成?”
那管事的听了一时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便要带人进府抢人,正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喊道:“谁敢!”
玉茗一听那声音,便松了口气,循声看去,果然是李瑁匆匆赶来,身后除了护卫还跟着一人,似乎是太子府的人。
护卫一脚将那管事踹倒在地,只见李瑁来到那人面前,冷笑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在这十六王宅中撒野,莫非以为有了杨家罩着,这宫禁中便无法无天了不成?”
那管事平日跟着郡王妃作威作福惯了,哪知道竟然有人不怕杨家,支吾着说:“我…..”
只听李瑁身后那人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带着人快滚,莫非要等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才肯认吗?”
那管事一听,吓得连忙带人撤了。李瑁忙走到玉茗身边,问她可有受伤,见她摇摇头,才放下心来。
等寿王府内外的守卫皆撤走,太子府那人才向李瑁施礼说:“太子殿下说今日一事对寿王多有得罪,他一定令广平王好好管教家眷,断不会在发生这等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李瑁点点头,也扶着玉茗进了府。她问起为何他会来的这般快,才知道是程光见府中卫兵被抽调,心知不好,忙派人去给李瑁送信,这才没有出大事。
她抱歉的说:“我又惹事了,如今把杨家怕是彻底得罪了。”
李瑁摇摇头,先问起她有没有受惊吓,然后才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并不错,乃是他们太过欺人太甚。就算不招惹他们,也未必能躲得过去,反正早晚都有那么一天,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