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里与平日不同吗?”
“摆设?现在还管什么摆设?!”李冶急得红了眼眶,“现在小冼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看什么摆设?!他不是你弟弟你不心疼吗?!”
“你放心吧,他们费劲心思把陛下劫出去,绝不会伤他性命。不管他现在在哪,至少性命是安全的。”
“……可是!”
对方冲他摆了摆手,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这时李冶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叫道:“弓!那张弓不见了!”
林如轩点头,目光却落在了那张书案上。书案上,放着一方镇纸。
他慢慢走过去,看着那黑龙镇纸,思忖着:通常来讲,若是一方龙形镇纸,人们的摆放习惯应该是头左尾右,且大胤以左为尊,龙头更应朝左,可现在……这龙头,却是朝了右。
而向着龙头的方向看去,正是那放着弓与剑的地方,如今弓没了,还剩一把剑。
他拿起那把剑,发现剑身并没有完全插入剑鞘内,而是留了一个细微的缝隙,当下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把剑出鞘,随着他的动作,只见剑鞘里微微露出了什么东西。
将那东西取出,是几张叠在一起的绢纸,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李冶凑过来看,一眼便认出:“是小冼的笔迹!”
林如轩展开那几页绢纸,粗略一扫,递了其中一张给他:“这张是写给你的。”
“给、给我的?”
李冶接过来,看了还不及一半,便已面无血色,两眼放空,后退两步,跌倒在地。
☆、59
“怎么会……怎么会……”
李冶跌在地上,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小冼他怎么能……他疯了吗,他疯了吗?!……我那不过、不过是一句戏言,一句戏言啊!”
“小冼,你还别说,你好像确实长得越来越像我了,你说……如果我穿上你的龙袍,能不能冒充你?”
“我那只是一句戏言……”李冶垂下头,眼中泪水已淌成行。
林如轩也看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依着信中所说打开书案下的抽屉,里面果然已经不见了那枚令牌。又找到了那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拿着那包裹放到李冶面前。
“在我们彻底击溃塔悍之前,陛下是不会回来了。”他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李冼。”
李冶打开那个包裹,里面全是和李冼平日所穿同样款式的衣服,只不过大了一号,长了三分。
他抱着那些衣服,早已泣不成声。
以身做眼,入敌为质,这世上有哪个皇帝干得出来这种事?
——怕只有李冼一人。
林如轩只是叹气。
“将军!”一个士兵跑至林如轩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末将已经查明,一个时辰前确实有人出城!就是……平日里给兄弟们送酒rou的那对老夫妻!末将率人追出城去,在城外五里处发现一辆被遗弃的驴车,经证实确是出城的驴车!”
林如轩皱起眉,“怎么会是他们……你们可向城门守卫核实了,驾车二人确为那二位老人?”
“千真万确!对了将军,我们还在驴车旁,发现了这个!”
他递上一枚香囊,林如轩接了,只听李冶道:“那……那是小冼的香囊。”
“你确定吗?”
“确定……”李冶闭上眼睛,脸上泪痕已干,“那是小冼,亲自从谢言母亲手里买的,不会有错的。”
“看样子,陛下的确是被这辆车运出城了……”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去追?”
林如轩摆了摆手,“晚了。一个时辰……雁门关距代州不过区区四十里,即便从东门出城,绕城迂回往西,也早已到了。入了雁门关,他们定会将陛下第一时间送往关外,我们就是能攻下雁门关,也……救不回陛下。”
他思索片刻,道:“现在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声张。代州还不算什么,毕竟百姓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停,一瞬间明白了李冼究竟为什么要百姓离开代州,并且不准去忻州晋阳,“若是这事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四起,定会民心大乱,那样,可谓给了塔悍贼人可乘之机。”
“这样,趁现在天还没亮,你们速去写份告示,就说兵营里有贼人暗线,欲劫持陛下,却因天黑搞错了人,错将毓王殿下劫出城去。把这告示抄个百来份,天亮之际迅速贴满全城,一定要赶在贼人传播流言之前,先发制人,抢得先机。”
“是!”
“林如轩……”李冶还瘫在地上,“你真的要我……假扮陛下?”
林如轩斩钉截铁:“不,不是假扮,你,就是皇上。”
“可我……”
“你若不想让你弟弟心血白费,便赶快振作起来,距离天亮还有约莫两个时辰,调整好你自己的情绪,想想他平日里都是怎么说话怎么行事,扮演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