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百姓来报案,在城南一口枯井里,发现两具尸体!因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而且……而且那尸体被人残忍撕去面皮,血rou模糊,惨不忍睹!”
林如轩心里一凉:“可有查清死者何人?!”
“虽、虽然面貌无从辨认,但是据百姓反映,通过其体态特征,能够断定,正是……正是昨夜出城那对夫妻!”
“……这帮畜生!”
他几乎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杀了人,还撕下他们的脸做成面具?!假冒死者劫持陛……毓王殿下,真是、真是、真是罪无可赦!”
“将军息怒!现在该怎么办?”
“封锁现场!一会儿我亲自过去!这帮心狠手辣的歹人……”他冷静了片刻,“对了,现在城中百姓状况如何?”
“人心惶惶!毓王被劫再加上这杀人案,搞得……人人自危啊!”
“我知道了。今日不是还要送一批百姓出城吗?照常进行,不过记住,所有出城人员都给我严加排查!若有任何可疑,直接扣留!”
“是!”
林如轩灌了一杯茶水,压下心中怒火,静坐了稍时,突然之间只觉得一股陌生气息出现,不由大喝一声:“谁?!”
一袭红衣凭空出现,那女子身段玲珑,面容绝美,似是没骨头般懒懒倚进他怀中,朱唇轻启,眉目含笑:“将军,我来助你。”
“呃……”
头好晕……
李冼被蒙着眼睛,反绑双手,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的陛下,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
“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慢慢跪直身子,浑身酸软无比,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就在前方,声音带笑,却不怀好意,“传言道大胤皇帝李冼聪明无双,也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来啊,给他松绑。”
身上绳索被解开,他揉着刺痛的手腕,吃力地缓缓站起身来。
“怎么,你不想看看我是谁?”
李冼微微一笑:“不想。”
“不想?”那声音中似乎带了些许怒意,“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可我却想告诉你,”脚步声近,一只手触上他眼前黑布,声音近在耳边,“让我来告诉你,我是谁。”
强光刺得他眼睛发痛,过了许久他才慢慢适应了,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依旧是一笑:“果然是你。”
谢言“刷”地展开折扇,“没错,是我。我的陛下,时隔多年,我们又见面了。”
“我是不是应该庆贺?”
谢言坐回椅中,“没错,你是应该庆贺。四年前你我相见是在你大胤境内,而四年后……是在我塔悍境内。你……不想说些什么?”
李冼看着他,在他那把椅子左侧相对的位置还有一把椅子,那张椅子上坐的人,不完全是汉人的样貌,却也……不完全是胡人的样貌。
李冼突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谢言登时薄怒:“你笑什么?!”
“可怜哪,可怜,”他摇着头,似乎在惋惜什么,“可怜你那白发苍苍的老母,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而你呢,却在这里……为贼人卖命。”
谢言一听“老母”二字,瞬间变了神色,收起折扇,“你们……你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我们倒是没对你母亲做什么,只可惜她老人家自己不愿饶恕自己,唯一一个儿子还成了杀人犯,日日饱受邻里辱骂,世人白眼,却要忍气吞声,终日以泪洗面,度日如年哪……”
“你……”
“谢军师,”另一把椅子上那人突然开了口,“你既已决定为我塔悍做事,便没有反悔的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妇人之仁……你最好还是不要有吧?”
李冼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帐中侍女,谢言身边站了一个,而那个人身边却站了两个,可见此人地位定是要高于谢言,那么在这塔悍境内,地位高于这位如日中天的军师的……恐怕只有斛律孤一人。
可斛律孤……他是胡人,为什么会说汉话?还说得颇为利索,“开弓没有回头箭”“妇人之仁”这样的词,竟是信手拈来。
要说是谢言在这四年内教会了他汉话,也并未不可能,只是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把一门全无接触的语言学得登堂入室……怕也太难了些。
而且他的样貌,似乎……
“李冼!”
突然的喝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抬起头,看向谢言:“传胪大人,有何见教?”
“……你!”
谢言一听“传胪”二字,顿时想起当年那害他一生的科举,更加怒火中烧,手指攥紧了扇子,指节泛白。
“哎,谢军师,”斛律孤开口道,“何必跟一个阶下囚置气呢?”他起身离座,走到李冼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胤帝李冼?呵,我看你